黄昏时分,晚霞满天,落日已沉没在西山下。
飞鹰堡西厢房,一群人守在雷震天面前。现在,大家的心情才放松下来,柳如烟和罗香雪精心侍候着雷震天,柳如烟为他擦洗身体,罗香雪则熬药煮粥,盼望着他早些恢复神志!
路向南召来几个下属,对他们吩咐道:“今天的事,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谁也不可向外透露半句!”
他说的事,自然是指接纳雷震天在西厢房养伤。
这西厢房也正是他的管辖区域,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护院头领,许多事情,他是做不了主的。幸好仗着他同飞鹰堡内掌事的几位堂主私交甚密,所以,他也可得一些虚名的权力!上面的人,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几个护院喏喏称是,随后各自回到岗位上,值勤巡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已笼罩了大地。
为了避人耳目,路向南只得匆匆向众人告辞,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在回去之前,他特意去南北东西四道大门巡视了一番,再三叮嘱手下弟兄三碱其口。
若有人故意泄露这个秘密,他定是饶不了他。
待路向南走后,许枫突然说道:“今晚我们都不可睡的太沉,大家势必要提高警惕,这里毕竟是在飞鹰堡。眼下雷震天已经报仇雪恨,我想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大家都要更加小心!”
柳如烟望了望床上的雷震天,又看了看罗香雪,皱眉道:“许伯伯说的不错,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似乎即将有什么灾难降临!”
罗香雪温柔地看着他,柔声安慰道:“柳大哥,你就别再祁人忧天了!你看,雷伯伯先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仇人,也不见有人敢横插一手,我看,他们是不会再管闲事的了!”
许枫摆摆手,说道:“哎,防人之心不可无,方才是他们两个人公平决斗,外人自是不能插手。现在,我们闯入了人家的地盘,更何况还闹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他们却不闻不问,这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柳如烟愁眉不展,心里似是有个解不开的结,但又不知该如何排解!他突然想起了花妹冷月,上官伯娘还有杨春兰,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如今已找到雷震天,不想,他却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眼下,也许只有他才知道楚云飞的下落了。但雷震天这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也不知几时才能完全恢复?
许枫等人待雷震天入睡后,才各自回到房间里。
罗香雪对柳如烟说道:“我们待雷伯伯清醒后,如果问出楚老前辈的下落,我们就一起去找他!”
柳如烟抚着她的肩膀,微笑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找到雷伯伯,想必他会知道师傅究竟怎么样了,我离开的那么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枫也对大家说道:“时候不早了,我看这里留下一个人陪护他就行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他本想自己留下来,但柳如烟却说道:“大家都是为了寻找师傅才来到这里,理应由我来陪护雷伯伯的。”
罗香雪突然说道:“柳大哥,我陪你一起照顾雷伯伯吧!你也挺累的。”
柳如烟淡淡一笑,说道:“这些天,你陪着我们东奔西跑,也苦了你,你回房好好歇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许枫也说道:“柳贤侄说的对,罗姑娘回去休息吧!我和柳贤侄轮流照顾雷震天!这些天,你也辛苦了!”
说罢,许枫和罗香雪各自回到厢房中。
许枫趁夜色掩护,悄悄来到院外。朝飞鹰堡主事的东院议事厅摸去。
东院议事厅是飞鹰堡中核心人物商议机密之所,一向戒备森严,除了堡主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能出入自如之外,其他的人是不能靠近议事厅半步的。
夜色笼罩下,整个东院显得寂静诡秘,门口屋檐下挂着一排大红灯笼,火光闪烁,忽明忽暗,映得院中景物一片光怪陆离。
大院外隐隐传来狗吠声,在凄清夜色里,听来异常明亮。
议事厅门口站着一行手持长刀的守卫,结队来回巡逻,许枫遛到大门对面的树丛里,小心翼翼潜藏在浓密的枝叶间。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影从议事厅后的房檐下一溜烟的飞身蹿出。来人的身法端的快如箭矢,只一眨眼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许枫立即警惕起来,将身体更加隐蔽,透过枝叶间隙悄悄窥探。
那些门口的守卫似乎并没察觉有人闯入,依旧来回巡逻,不时东望望西瞧瞧。
许枫心想:“那个人鬼鬼祟祟的,会是做什么的呢?难不成是一个盗贼?”心念一转,欲遛上前去探个究竟。
但那些守卫始终在大门前三丈之内徘徊,想要靠近实属不易,议事厅里有灯光亮起,显然里面有动静。
许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里盘算着设法溜进去看一看,这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玄机!
方才那人影一晃而逝,隐在墙角下便再也没出现。
柳如烟待雷震天睡着后,这才感到浑身疲乏,一丝浓浓的困倦袭来,他和衣躺在床上,刚欲闭眼,便听见房顶上隐隐传来窸碎的声响。他立即警觉起来:房上有动静?大晚上的,难道房粱上有人?
柳如烟猛地翻身坐起,拾起长剑,轻声奔出屋外,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身轻如燕,几乎没发出一丝声音。
来到屋外,顺着屋檐悄悄朝房顶上窥探,房顶上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