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子听了没有任何吃惊,因为这完全是他事先预料到的结果,他很有风度的微微一笑,甚至还上前再次跟唐林握了握手,“嗯,不错,做事情敢作敢当,不缩头缩尾,我想风宓妃认识你是她的幸运。但是我也知道,你骨子里其实是瞧不起她那样的女人的,你对她过去在欧洲的一切早就了若指掌对吧?”
罗公子就那么突然而至的出现,然后又突然无声无息的离开,以至于唐林看着远去车队的背影还有一些发呆。
这不是他胆怯,也不是他没见过大场面,而是与罗公子这种级别的人物正面冲突和对峙,这应该算是他严格意义上的独立的第一次。
罗公子说的很清楚,他是生意人,是斯人,所以不会采取暴力的方法,但是他会就此罢休?
当然不会,他会采取斗的方法,至于如何斗,唐林和唐林身边的人又会经历怎样的事情,说实话,唐林完全没有概念。
他最不怕的就是武斗,哪怕敌人为了杀死他使用了惨无人道的生化病毒他都不曾爬过,但是现在他却有点脊梁骨发凉。
他不认为罗公子像王大龙那种级别,是特意半路截住他跟他宣战,给他压力的。不是,罗公子要的就是他真实的态度,或者说,这也算是罗公子对他这个特殊对手的特殊重视,如果唐林在刚才服软,那么情况将立刻随之改变,可唐林的性格怎么会跟罗公子这种人服软?
他姓罗的还不配!
就在半年前他在九京城31医院,以一个人的身体挡住了那么多权势显贵上将将军,又如何?
他现在不还是好好的踏踏实实的活着。
杨钦同样感受到了紧张,他跟唐林某些特性是相通的,他们这种人不会惧怕任何正面侧面背后的武力威胁,但是他们对于阴谋诡计实在是没有信心,现在的唐林就好比是一个站在悬崖上的活靶子,只能乖乖等着人家罗公子随意出手然后才能做出相关反应。
可惜,也许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斗,他们在强大的罗公子面前还是太粉嫩了。
所以杨钦紧紧握着拳头,“首长,要不我再找机会去一趟中元城,把这姓罗的变成植物人!”
杨钦本来的性格肯定会说把姓罗的办了,但是唐林不止一次的嘱咐过他,不能老想着用犯法的手段来解决问题,那不是解决问题,那是激化矛盾那是扩大问题。所以他用了折中的办法,将罗公子变成植物人,那么危险便可以暂时摆脱。
唐林回头看了他一眼,“算了,你再去就是送死,姓罗的这种人岂会允许自己出事第二次?”
“这种事啊,最适合跟姓罗的打对台的不是你也不是我,黄莹更算不上,我们都太正了,根本无法跟他相提并论。只有楚菲菲可以与之一战!”
杨钦立刻对唐林这种说法表示强烈不满,“首长,你就非要指望着那个女人帮你?我宁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做了姓罗的也决不让你再去求那女人!”
“那女人就是一条阴险的毒蛇!”
唐林却淡淡一笑,“我求她?不不不,这件事不用我求她,也许她也会还我一个人情的,因为九京城她哥哥的事情我可是帮她做的十分隐秘又十分漂亮。如今她的两个哥哥已经全部以一种自杀式的方式倒台,人都还活着,可是却再也兴不起任何重新崛起的欲望了。”
杨钦不说话,反正不管唐林怎么说他就是觉得郁闷,觉得憋屈。两人重新回到普桑车上,这次唐林没有坐在后座而是坐在了副驾驶位置,这让杨钦有些吃惊。随之又感到一阵愧疚,一边开车一边连忙解释。
“首长,你不需要担心,刚才那是气话,没有你的命令我什么事情都不会去做,只会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对于我来说别的东西和人都不重要,只要你平安无事就是我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唐林看着前方的路,路并不是很好,坑坑洼洼,好像南河全省的国道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他已经习惯了,甚至说是麻木。这里再差也比去商唐的路好多了,他稳定开发区以后,年后就想修那条路,至于具体怎么修,钱从哪来,他现在心里还没有谱。
“杨钦,这是一场战争,我们面对的敌人很多,我们也不能单纯的划定楚菲菲就是敌人,楚菲菲有时候是敌人有时候是盟友。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正面对垒的战役,如果是那样你和我都不会怕,怕的是敌人。正因为这是一场漫长而持久的战争,所以我们才更要动脑子,既然姓罗的直接找上我,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找上楚菲菲呢?”
“有些事情你还不懂,但是利用自己身边一切资源取得最后战争的胜利,这才是最终的王道!”
说实话杨钦没有想到唐林还会专门耐心的给他将这些,“首长,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你只要告诉我任务是什么,我到时候去做就行了。”
唐林却摇头,“不,杨钦,这不是我对你的定位,你也知道我要重新组织自己的团队了,你也是团队中最重要的一员,所以你不能光动拳头,也要灵活的运用脑子。何况现在也没什么事,就我们两个人,我跟你聊聊天,你说你的想法我说说我的规划,这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还真把我当成独裁的官僚了
?”
杨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很认真的吸收和思考,他最近看的心态比原来安稳了一些,所以接收的速度也比之前快。
他一直都是以唐林为学习榜样的,唐林就是他人生中一座无可逾越的大山,虽然不可逾越,可是他也要努力跟上他的高度和步伐。
哪个热血男儿不想着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他杨钦虽然冷血但是也想着有一天可以跟着唐林创造出大大的功业。
他也想着光宗耀祖,恢复门庭。
“你该独裁的时候就独裁,有时候我脑子不开窍,你该打打该骂骂,我本身就是个粗人,你玩的太细了,我适应不了,嘿嘿”
他居然憨厚而离奇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