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你问我?”我整个人都已经麻了,劝他还是等白婆婆回来,再问问她吧。
可王老抠已经等不及了,说是急着回去照看孩子,也要忙着献饭,他现在就得回去,让我待会一定要转告白婆婆。
我连连点头,唯恐这王老抠说的那么邪乎,要是在多待一会,我都怕他把脏东西,给惹到店里。
在他走后,我一个人在店里都是一副焦躁不安的状态。好在没多久,白婆婆就回来了,说是阴瓜的事,镇上的人都已经问遍了,并不知道是从哪个村子发现的。毕竟镇边环山,十里八村都属于山建地带。连通讯都没有普及,更别说打听消息。
“您就别管那阴瓜了,”我劝诫她的同时,把王老抠的事情,向白婆婆说了一遍。听完她便决定关了问事馆,先去王老抠家看一看。
我应声扶着白婆婆出门,一直走到街道巷尾的时候远远就看到火光突起,王老抠已经在自己的家门口,烧起了纸衣。
好死不死的撞到这一幕,我心里直骂晦气,可就在我侧脸回避,吐上三口唾沫的时候,王老抠突然一声惊叫,白婆婆也立马抓紧了我:“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猛一哆嗦,胆颤心惊的回头,只见王老抠烧衣的火盆,突然随风一窜,火势“轰”的一声,诡异的就窜了起来。
王老抠当时就急了,赶忙进屋抬了盆水,作势就要淋火。
“千万别把水泼到火盆里。”白婆婆忙声告诫。可她年迈声弱,王老抠根本就没有听见,直接就将水泼入了火盆中,火光顿时就暗了下去。
“完了,”我心知不好,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烧衣烧纸,其实最忌讳东西只烧一半,正所谓乘兴而来,失望而归,这是会惹他们生气的。轻则肚子疼,重则就在思绪间,已经来了,一阵阴风突兀的骤起。火盆里湿漉漉的钱纸灰,被随风卷起。在火盆上盘旋,吹出宛如龙卷风一般的旋纹。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王老抠呆愣的站在原地,浑身都在打颤。
白婆婆急忙上前,俯身摆正香烛,手法极快的将三根筷子交叉斜靠。犹如三脚木架一般,立好了筷子,再取一旁的冥钱黄纸,撕了一个平面的纸人。转而回头看我:“头发。”
我当即会意,从王老抠的头顶上,扯下几根头发给她。
白婆婆接过头发,立马绑在纸人身上。随将纸人立于筷前。在将三个烧衣供奉的酒杯,竖着叠成品字形。
最后在将酒瓶高举,任酒流进上面杯中,酒满自溢,顺入下面两杯只待三杯酒满,溢出的酒,汇集后流向了火盆的方向。
白婆婆回头嘱咐:“跪下!”
王老抠想都没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白婆立马告诫起来:“你刚才给谁烧东西,现在就像谁诚心认错。”
王老抠应声开始磕头:“妈,你可千万别怪我千万别怪我啊!”
白婆手中的酒已经倒完了,可眼前异相,依旧没有变化。
“怎么?”白婆婆森冷的语调带出几分威胁的语气:“难道敬酒不吃,你还想吃罚酒!”声落瞬间,冷风骤停,烧未尽的纸灰,直勾勾的掉回了火盆之中。
白婆冷哼一声,抬起一杯酒直接泼入火盆。说来也是奇了,酒入火盆的瞬间,顿时引得火光骤起,那些烧未尽的纸衣,纸币。全都重新了起来。
“没事了,”白婆婆说:“她暂时已经原谅你了!”
“什么叫暂时?”王老抠起身急问:“白婆,你的意思是,我妈还会来找我?”
“正所谓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白婆婆森冷一笑:“今晚恰逢头七回门,该来的你躲不掉!”
“白婆婆,”王老抠急了:“您可得帮帮我!”
“那你就说说吧,”白婆婆直接问道:“你妈,当时是怎么死的?”
“她,她,”王老抠露出了一脸的心虚:“她就是在医院,抢救不急,没等到第二天的手术,就死在了病床上!”
白婆婆呵如鬼笑,笑的王老抠心底发怵。其实我最能理解王老抠的心情。
因为白婆婆常说,自己走的是阴阳路,时常和鬼神打交道。所以她身上难免阴气过重,沾染了死气。
那面相就跟恐怖片里面的鬼婆一样,看着她就感觉心底发毛。再配上她那森冷鬼泣的声音:“你在说谎平白无故的,你妈怎么会做鬼都不放过你?”
“我,”王老抠看着白婆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白婆婆的眼神顿时一变,细说起:“如果是寿终正寝,阳寿已尽的人自然会有鬼差接引,去城隍报道。可如果阳是寿未尽,遭逢意外或是谋害的枉死之人,那就是死于非命死后也叫横死含怨的鬼,这种鬼会弥留阳世一段时间,直到心里的怨气平了,才会去城隍报道。”
白婆婆鬼声鬼气的问他:“那你说说你现在算不算是被横死的鬼缠?”
“不算!”王老抠猛一激灵,战兢重提:“我妈就是病死的,是她自己没有等到第二天的手术。”
但是这话,白婆婆明显不信,狐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