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绝谷之内,死气沉沉,散发出一股股强烈的腥臭之气,恶心至极,大地之上有数之不清的沼泽泥潭。
“咕噜咕噜!”沼泽泥潭中,乌黑表面冒着气泡,一股股乌黑的瘴气腾空而起,而且还有数之不清的毒虫蛇蚁在大地之上爬行,一眼就看出此地是个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沼泽泥潭上空,现出一个淡青色气缸,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被这淡青色气缸包裹其中,这两人正是被君煞一枪轰入乌蒙绝谷内的聂天与卓欣然。
“噗!”聂天一口鲜血喷出,他喷出的鲜血却成紫色,明显身中剧毒,这种剧毒是来自君煞烈焰之枪的炙焰火毒。
据说,中了君煞的烈焰之枪,一般活不过七天,整个身体便会起,化为灰烬。
但聂天例外,他的求生意志力非常人可比,如今已七天已过,但他依然支撑着身体不倒,不到最后时刻,他绝不轻言生死,因他知道他还有好多事情等待着他去做,比如他爹之仇,还有聂无双与数千魔龙村村民之仇,都需要他亲手去报,还有他未知在何处的娘亲也在等待着他前去搭救。
此刻他的身体之内一股强大的热流,在五脏六腑乱窜,随时都可能爆体身亡,如今的他可以说是命悬一线,摇摇欲坠的身体从半空中降下。
卓欣然见此一幕,大惊失色,立即飞身而下,一把扶住重伤的聂天,同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的泪水挥如雨下,哭喊着道:“土包子你怎么了?别吓本小姐!本小姐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待卓欣然扶起聂天后,急忙运起丹田中的元气,凝聚一个气缸,把他与聂天包裹在其中,抵挡扑面而来的那些毒虫蛇蚁,顿时,便听到“噼里啪啦”东西拍打缸罩的声音。
“我没事,继续往前,噗!”还不待聂天说完,“哇”的一声,又是一口紫色血液从口中喷出,刹那,脸色煞白倒在卓欣然怀中,有点神色迷离。
“聂天,聂天”卓欣然哭着喊着,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喂入聂天口中,又伤心的道:“都怪我,都怪我,若是我不贪玩也不会害你受这般重伤,若是我一开始就听你话,下了天荡山就御空飞行,就不会到云海城,若是我不到云海城就不会遇到君煞,都怪我,都怪我!”
此刻,卓欣然心中懊悔至极,就是因为他当初未听聂天之话,才路过云海城,如若一开始他们就御空飞行,直至魔龙村的话,就不会有这一系列事情发生。
“咳咳!”聂天咳了两声微弱的道:“傻瓜,怎么现在改口叫我聂天了,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土包子!”重伤的聂天看着含情脉脉的卓欣然随后又道:“我命本该如此,怎么会怪你呢!如若老天让我现在就魂归西天得话,这不是你我之力所能阻扰的!”
如今,聂天吃了卓欣然喂给他的丹药,依然伤势未有好转,仍是有一股炙热气流在体内乱串,紧接着“噗”的一声,又是一口紫色血液自口中喷出。
卓欣然见聂天喷出的紫色血液,更是花容失色,同时一双娇嫩的小手往聂天双肩扶去:“聂天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待聂天听到卓欣然说的话,神色一顿,原本煞白的脸,嗤啦一红,随后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用了,小小伤而已!”
虽说聂天自知命不久矣,但他毕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从没接触过男女之事,怎能好意思把身子暴露在异性眼前。
待卓欣然听到聂天说的话,顿时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娇怒的道“你是个男人不?如今都到了这般田地,还在扭扭捏捏!哼!本小姐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啊?”被卓欣然一顿呵斥,如今聂天手足无措,最终无奈只能任由卓欣然撕烂后背的衣衫。
在卓欣然扒开聂天后背衣衫后,赫然一道深入见骨的伤口呈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伤口之上散发出一股股炙热的黑烟,同时一股股肉香味自伤口处弥漫而出,顿时卓欣然眼中珍珠般的泪水再一次滚滚而下:“你这是为了保护我,才被君煞烈焰之枪的余芒扫中背后的吧?”
原来就在君煞劈出那一枪之时,聂天见袭来的炙热枪芒威力无比,知道非同小可,在他往乌蒙绝谷射去之时,知道已为时晚矣,立即一把搂住卓欣然,把整个背部都呈现在了君煞烈焰枪芒的滚滚炙热气浪之下,瞬间被滚滚炙热气浪一扫而中。
虽说卓欣然与聂天同时受伤,然卓欣然只不过是被聂天背后的强大枪芒余威所震伤,如今七天时间早已经恢复如初了。
聂天听见卓欣然悲伤欲裂的哭声,艰难转过身子,伸出右手在卓欣然眼角之处轻轻地擦拭着卓欣然流下的泪水,安慰的道:“没事的,相信我,我不会这么容易死去的!”
待聂天说完,“哇”的一声,口中紫色血液再一次涌出,喷在了卓欣然整个脸颊,就在这时,他伤口处的滚滚炙热气息愈演愈烈。
卓欣然看到聂天伤势越来越重,哭哭啼啼的道:“聂天你在这等着我,我去找君煞要解药!”
正待卓欣然起身要走之时,聂天一把拉住卓欣然道:“没用的,我杀了他弟弟,他恨之我入骨,怎会给你解药!”随后聂天强做微笑了下:“放心好了,这点毒夺不去我的命!”
卓欣然怎能不知这是聂天安慰与她,“呜呜呜”瞬间眼眸中的泪水又滚滚而下:“聂天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拿到解药!”
卓欣然说完,正欲挣开被聂天所抓住的右手,却听到聂天怒道:“坐下,你爹把你交付与我,我就要保证你的安全,如若你贸然前去找君煞要其解药,非但解药拿不到,而且你也会葬身在君煞的枪下,若是这样的话,我的伤就白受了!”
聂天说完这些,整个人气息刹那萎靡下去,脸上无一丝血丝,白如纸张,彻底昏死过去。
卓欣然见此情景,一把把昏死过去的聂天搂在了怀中,悲伤的大叫道:“聂天,聂天!”
然聂天依然紧闭着双眼,未听到卓欣然一丝声音,同时他的嘴角边涌出的紫色血液正“滴答滴答”往卓欣然怀中滴去。
就这样,整整过去了一天,卓欣然见聂天的气息欲渐微弱,全身温度爆升,更是”呜呜”伤心的大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
突然,卓欣然原本大哭的声音,刹那间止住,看了看怀里的聂天,幼嫩的脸上透露着坚定之色,仿佛在下定某种决心,她随后道:“聂天是我连累你而死的,你死我陪你一起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