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给陶朱倒了杯酒,温柔的眼光落在落凡的脸上道:“你希望我怎样?”
落凡咬了咬下唇道:“我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相处。”
冯皱眉头道:“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只要他心中执念不除,这种危险还会有的。”
落凡坐直认真地看着冯道说:“冯道,他是入了魔障才误伤我的,跟我外婆有了计较之后狠下心伤我好多了。我不生他的气,以后我会对他执念多加在意,在适当的时候拉他把,不会再让他的执念伤到我,也伤到他了。”
冯道若有所思地看了落凡许久,揉揉她的头道:“那就依了你吧。”
陶朱看了看房,对冯道道:“那猼訑跟尚付是什么关系?好像对尚付很关心?以他的聪明不会看不出你不想救尚付,可他却抓住时机,用适当的语言让你同意救尚付。”
冯道不咸不淡地道:“他跟尚付同生在一座山上相处了千万年,感情自然好了。”
“他们是《山海经》的猼訑和尚付?”陶朱虽然在提问,神情却是很肯定。
“对”
陶朱若有所思地敲敲桌子,良久才道:“这么厉害的两个神兽能为己用固然好,但是若不为己所用,恐会被他们所伤。”
“我们有千年前的契约。我到人间历劫之后落凡还需要他们照顾。在这之前我会先作一番安排的。”冯道道。
正说话间,尚付走房间踉踉跄跄地跑出来,跪在落凡的面前道:“落凡,我对不起你。”
落凡忙端着点心跳开道:“尚付!你别跪我,会折寿的。”
尚付痛苦地道:“你不肯原谅我?”
落凡摇道:“你不是有意要害我的,我明白你的煎熬,我没生你的气。”
尚付愣愣地看着,一颗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于地,在地上印下一个小圆点。
落凡走到尚付身边,在他身边的地上坐下道:“我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相处吧!”
落凡停了停,指着尚付滴在地上的泪痕继续道:“这次的事就像这地上的泪痕一样吧。刚开始多少还是有印记的。多久就干了,就了无痕迹了。而且冯道也同意了。”
尚付想不到冯道会原谅他,在他以为冯道不杀他就不错了。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冯道。
冯道眼神凌厉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她希望这样,我只好依了她了。你们很聪明,知道我的软肋在哪,但更要知道我的逆鳞也在那,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触碰的。”
尚付和猼訑同时低头道:“是!”
落凡看事情似乎解决了,就高兴地提起尚付道:“赶紧坐下吃点东西,那么久没吃东西也应该饿了吧?”
“猼訑你也来坐下,来试试西子做的点心,可好吃了。”落凡回来指着桌上,定眼一看现居然没点心了。“耶…点心呢?”
冯道指指落凡刚坐的那位置上的空碟子道:“你吃光了。”
西子站起来拍拍手道:“看落凡吃东西真是享受呀!好怀念。我去炒点下酒菜。”
落凡尴尬的抓抓头道:“我吃的一直是面前那碟啊!怎么就吃光了?”
“因为你吃完一碟,西子就在你前面添上一碟。你没注意到?”冯道笑道。
“太好吃了,我没注意到这个。”落凡觉得有点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陶朱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道:“西子最喜欢看落凡吃东西了……来,没点心就喝酒。”
落凡低下头啜着酒掩饰尴尬。而几个男人也只是沉默地喝着酒,场面有点冷。
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进来,他一走屋就呆呆地盯着落凡看,许久才兴高采烈地拉着落凡道:“是你,我找了你三十多年了。陶朱总是不肯告诉我你在哪。”
落凡愣了不明所以,呆呆地问:“你找我干嘛?”
“我想来想去,觉得那歌绝对是你唱的。只有你的气质才衬得上歌声。”他那明亮的双因为兴奋一闪一闪地。
落凡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为一诗歌这样着迷,张了张竟挤不出半个字。
那青年看了看落凡,略显羞涩地唱到:“山阿的大树哎,藤蔓累之。鹊儿筑下的巢啊!八哥入住。我有那宽阔的肩膀呦,妹可愿依靠?我有那宽敞的房屋哎,妹可愿居之?”
那青年越唱冯道的脸就越黑,他越唱尚付和猼訑的头就越低。陶朱张着嘴一下竟忘了反应。
落凡愣愣地道:“这是求爱歌。”
那青年亮着双眼,用力地点点,期待地看着落凡。
落凡呆呆地道:“真好听!”
冯道黑着脸把酒杯用力地往桌上一扣,站了起来。尚付和猼訑连跳离桌子。陶朱忙跑过来拎起他的次襟,把他扔了出去。
冯道黑着脸道:“陶朱,布阵!把我们送回落凡受伤那天半年后的扬州。”
陶朱快布下阵,把他们送走之后,坐在桌上擦着汗。西子端菜进来看到空空的堂屋道:“人呢?”
陶朱朝屋外骂道:“那臭小子,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