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杀劫
看到林儿从未有过的虚弱与焦急,九日连忙起身,把鸟笼及紫色神石连同金丝袋和银两等全部藏了起来,只带了几块碎银子,立即动身去找船只,刚刚走了没有多远,一队人马十几个人冲将过来,远远便看到了路上的九日,扬鞭向他冲来,只听芦苇丛中一声娇呼,似用尽最后的力量喊到:“九日哥,有盗贼,快跳水”,王林儿知道九日哥平日里未经事事,一旦被抓,容易暴露。她更知九日水性极好,别的本事没有,只要一落水,普通人决计奈何不了他。
有一次,大洪水将萧村的萧二伯家两头老母猪冲走,萧二伯全家眼看着洪水把全家的生计来源冲走,儿子们有会游泳的,却没有一个人敢下水去救,正在这时,路过的九日二话没说,跳下水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两头猪先后都救了起来。从那之后,人们知道了街上的花子九日水性好,萧二伯还专门送了十天的干粮来表示感谢,因此王林儿很有信心的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一声,结果,本来没有现他的人马,马上便有几个人停了下来,向着她而来。
再看九日,他见骑马之人不似盗贼,分别只看到头前第一人为官差模样的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中途见几个人去了王林儿那里,倍感焦急,不顾一切的便要冲过去救王林儿。
马上之人带头的是一个黑胡子老者,只见其青筋暴起,太阳穴深陷,一看便是武林中的高手,他拿起马鞭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狠狠地抽过去,“啪啪”两声翠响,九日前胸后背被深深划出两道血痕,头脑一阵玄晕,望着远处被抓上马背的王林儿,隐隐明白了什么,一纵身,跃进了江里,江水一惊,头脑清醒许多,但那两道鞭痕血流如注,体力迅消耗。只能靠着毅力死死抓住一块木头顺着洶涌的江水直流而下。蒙胧中,依稀看到江边上有两匹马与后面的马队拉开很远向自己方向而来,其中一匹,马上的人,赫然便是那黑胡子老者。
转眼间,九日便看不到了,因为此江一向喘急,芦苇道又过于狭窄,若不是前面骑马之人功夫了得,哪能追这么远。
眼看一个漩涡急转之下不见了九日的踪影,黑胡子老者只能停下,观察片刻,估计人已死了才回过马来,心中盘算着什么。
此时的王林儿已被反绑在马背上,与一大汉背靠背绑在一起,黑胡子老者下马走到王林儿之前呆过的地方,左右看了一下,指着最近的一个手下问道:“周围有没有搜查一下?”
“禀都卫,属下等己然搜过,并无现”
“你们几个,继续向前沿河道追击,沿途所有的陌生人,一律带回,如有不服从者,杀”,黑胡子老者向其余几人下令道,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说完此话,他看了看地上的猪头面具,伸手捡了起来,一跃上马,嘴里轻啍“走”。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王林儿心急如焚,芦苇荡视线隔挡,他并没有看到黑胡子老者给九日的一鞭,更加不知此时的九日已是命悬一线,生死未知。唯一令她心安的,却是明明这些人去周围搜查一番,却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这一点,即便是王林儿这般冰雪聪明,却也猜不到。他却不知,这九日对她之话语向来深信不疑,居然用脚踩水把东西放到对面一个江滩上藏了起来,有江水波涛之声,却把鸟儿的鸣叫给淹盖过去。
当然,若是那个黑胡子老者亲自搜查,以他的洞察力,定是会找到蛛丝马迹,但一来他认定此事与此二人干系不大,从那个掉水身亡的小子看到官差不跑便能分辨一二,至于王林儿以为是盗贼的话语,也能看出些,因为只有他穿的是官服,其余人等均穿江湖便装,一眼望去,真有几分强盗的的样子,二来这两个人年纪均太小,在他眼里,就是两个乳臭末干的黄毛小儿,哪里会放在眼里。
半晌后,马队进了城,王林儿惊恐的现,无数的黑衣人,密密麻麻的排成整齐的队伍分站两旁,铠甲鲜明,枪林箭雨,虽只蓄势待,便已惊天迫地。
中间的广场上,跪着几百号人,每个人脖子上赫然插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只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杀字。一股死气在周围迅蔓延开来,仅仅是闻着这股味道便可令人作呕。
越是走近,王林儿便越是震惊,她分明看到那广场中间最高的石台上,有七个人跪着,第一个正是老乞头儿,头已面目全非,却仍在死死的乞求着什么。第二个人是一个小孩,王林儿记得当时老乞头分明是说求银子救孙儿,看那孩子的打扮及病殃殃的样子,八成是了。
马儿再向前走,王林儿顺势看到第三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台中的最中间位置,不是别人,正是宝四,这一现,使王林儿心惊。什么样的权势,至于如此?
强压震惊,王林儿继续向右看去,第四人是藤三,第五人是狗六,第六人王林儿不认识,但其衣着好似黑胡子老者,可能是宝四那个防长老丈人吧!王林儿越看越心惊,一个管驿的防长,那可是帝都重臣,都可以直接抓来砍头,只能讲那个宝四想要送礼的人来头太大了,也可以说应证了宝物的价值,还没有仔细看第七人,便听到四周台面上冤声四起,王林儿不用看便也知道,定是那些当时围观之人。
正寻思着那第七人是谁时,马已过了正面行刑台,来到了侧面的石阶旁,只见黑胡子老者翻身下马,几个小跑上到第一部分台面,在一个平台处跪下,向着行刑台最后面的凉亭中坐立在最高的一个中年人响亮的说道:“启禀主上,下官已将可疑人员带来,此女离此城不足十里远,且有一同伴呼应,其同伴反抗拒捕,见敌不过,跳水身亡。下官擒贼不力,望主上责罚”。声音出于丹田,中气十足,远远传开,甚有危严,连刚刚喊冤的人也都不敢再喊。黑衣老者说罢,极为恭敬的深施一礼。等待回复。
广场上,一片寂静,一股煞气之风又一次从众人脸上刮过,好似那夺人心魄的生命收割利器将要展开。
许久后,凉亭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下去吧!把人带上来”
但听一声“是”,黑胡子老者恭敬的退到一边,站在台阶的一侧,如同门神一样,双拳抱于胸前,给人的感觉威不可挡。
紧跟着,王林儿被另一个穿黑胡子老者服饰的人带上了台阶,此时,王林儿才注意到台阶上两边站着许多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穿着与黑胡子老者一样的服装,大略一数,竟不下百人。这其中,在凉亭中的高阶上,左右两旁站立的更是金衣金履的武士。不用想,均是高手,他们中任何人出来哪怕一个人,一千个一万个王林儿也是死路一条。
一想到这里,王林儿反而释然了,反正是死,不如酒脱一点,自已本就是大家族之人,何等世面没有见过?何况,九日哥哥生死未卜,自己死便死罢,想至此,挺胸抬头,将纷乱的秀轻轻披在肩上,仰然而去,远远望去,赫然便有一番别样的危严。身后一武士向着王林儿厉声喝道:“跪下”
恰当此时,突然台下刑台上有人大喊一声,:“大人,大人,我有话讲,我有现索,大人呐!饶了我吧!我有线索呀!”
台上无人敢言,似在等待什么,凉亭中,高上之人微微皱起眉头,向旁边一手拿拂尘之人看去,那人会意,向前两步说道:“有何现索,讲”。
只见刑台上靠台右侧的一个中年男子,无法转过头来,只能面朝侧面,夹杂着重重的呼吸声大声喊道:“草民之前,隐隐看到,不,是真真切切看到是这个马上的面具之人带走了那个鸟笼,此事千真万确啊大人,千真万确啊大人,求您大慈悲啊大人,不要杀我啊!呜……”
说到后面居然哭了起来,凉亭中人再一次皱眉!好似想了一下,将目光盯向了台下的王林儿。
刚才台下武士本已叫王林儿跪下,却被那个喊有现索之人打断,此时见台上之人看过来,心里一阵慌乱,急忙喝道:“还不快快跪下”。说罢,就欲上前飞起一脚将王林儿踢倒在地,以此武士之力道,在这慌乱之际,一旦踢至王林儿腿上,双腿必然残废。凉亭中,高上的人再一次皱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旁边手拿拂尘之人断喝:“大胆”,一喝之下,似狂风倒卷,直奔那武士而去,瞬息,那武士便喷出鲜血,身子倒卷飞去,倒闭而亡。
这一刻,全场更加的静,仿若针落可听音。高台上的高之人看了手拿拂尘之人一眼,眼中带着责备,手拿拂尘之人心中一沉,向着高之人低下头去,显然他自己也知刚才之事自己做错,本意只是制止对方,却不想功法力度拿捏不好,居然让此人杀死,难怪主上怪罪,实在是懊悔不已,心中也默默地念叼着一个人,正是此人将功法授予自己,想来,此功法有疑问。
王林儿看到这一切,心中突觉好笑,“噗呲”一声,居然笑了出来,她这一笑,尤如在油锅中焦上了一勺冷水,让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惊,如此场面如此形势,居然还有人敢笑出声来,不是蔑视主上又是什么?所有的人均是背心出汗,等着震怒来临。
过了一会儿,有话语从凉亭中传出:“你笑什么?”声音不冷不热,带着几分威严,正是高那人的讲话。
“我笑啊!我笑刚刚那位前辈的功法太过稀松,让我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哈哈”居然边说着又开怀大笑起来,比之前笑的更夸张“要是两军对垒,本意是阻止已方,却让自己人先死一批,士气大跌,我看呐!这仗就别打啦!直接回家抱孩子吧……”王林儿继续笑道,此话一出,台上之人先是一愣,随即传来“哈哈哈”爽郎的笑声,显然是触动心弦。上者听到前面那部分侮辱下人的话时,本已有些许震怒,可当听到下半部分说到两军对垒时的话时,又甚觉有理,突然间,联想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居然说让自己手下的道士回家抱孩子,实在没有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同时他也现两点:一是此女不凡,能看出些门道。尤其对身边这个令自已向来满意的道士似乎极为了解。二是此女身上有一股高贵之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
第四章,斗智
“哦?小姑娘,看来本宫还是小瞧了你”。说话间,余光看了一下旁边手拿拂尘的道士,只见那道士早已气的七窍生烟,只是想到自己之前确有过错在先,强自压制而已。
那人又继续道:“本宫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愿意回答?”这话语如家族长辈在询问家族晚辈,似乎,还带着几分的亲切。但听在众人耳中,皆大为讶异,尤其那手拿拂尘之人,心里更是一惊。他师兄弟二人服侍这位大人时间不短,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待人,他师兄曾经告诫过他,此人本性薄凉,万万保持距离,切勿太过亲近。否则……。师兄的话充尤在耳。但突然另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闪动:“难道,师兄他,怕我……”
正在这时,台下的王林儿娇笑道:“您是前辈高人,小女子只是一介草民,不过,我可听一位前辈高人说起过,世间有一个道法门,有一门天下皆知的神功叫做震天哮,功法到处,所向披靡,血流成海,更可收放自如,随心所动,以意念催动便杀人于无形,可惜此神通只能血脉单传,而且,此神通还有一个极大的隐患……哎呀!瞧我这记性,兴许,民女是记错了那位前辈高人的话了”,说着露出一脸的歉意,斜眼看了看一脸震惊的道士,只听她转头面向高继续说道:“另外啊,还有一个叫什么神道宗的,这神道宗啊!曾经出了个逍遥狂老前辈,此人不仅神通盖世,无人可及,最最令世人尊崇膜拜的还是他老人家任贤人为主,礼贤下士,唉!唉!可惜呀!只是听闻,却不曾见,否则的话,若他老人家在,至少也会让我们这里的气氛活跃一些,最最起码,给晚辈一条凳子坐坐。哎呦,我的腿都麻了!哎呀!”说着,居然真的拿粉拳头捶了几下自己的大腿,一副楚楚可怜样儿。让人一见顿生怜香惜玉之心。众人也分明看到她故意的无赖撒娇样,却都不觉得厌恶。
这一番话语一出,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均不明白此女话里到底什么意思?不过显然,众人明白那神通说的似乎便是刚才那手拿拂尘的道士所施展功法,只是不明白,以这小小女娃,怎会懂的这样多?至于女孩说的神道宗,似乎与那自称本宫之人有关。一想到此人身份之高贵,便再也不敢继续往下想。
此时此地最为震惊的,一个是那个道法门的拂尘老者木君友,他心中狂跳,暗道一定要想方设法留下此女,收为已用,务必问出那位前辈高人的身份,在内心深处,刚才此女的许多话正好应证了他心中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