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人?”贺怀九语气微顿,似是想到了些什么,遂道:“的确,此药虽是太医院制出,但送药至东宫之人,并非太医院之人。”
白朝茹闻言,她危险地眯起眼眸,“依太子的意思是,送给太子妃此药之人,是我的人?”
笑话,她明明记得,那日前来东宫送药之人,明明乃太医院一男仆!
贺怀九颔首,“宫内有太监声称,那日来太医院取药之人,乃赵国公府内丫鬟。”
“赵国公府内丫鬟为何能进太医院?”白朝茹闻言只觉荒谬,“太子殿下,您身为一国储君,这一点,怕是不用民女来提醒吧?”
贺怀九的面色再三阴沉了几分,他道:“你派人做了些什么,还需孤多言吗?”
“太子殿下,你有证据吗?”白朝茹反问道。
“此事孤无需多言,前有彩佩怀中的玉佩,后有太医院送药之人,这一桩桩一件件,莫非全然都是巧合吗?”贺怀九沉声道。
贺怀九不愧是当朝储君,想至一人于死地也要道出些有的没的将人怼得心服口服。
白朝茹心想。
贺怀九纵使有万千计谋,编出千言万语,都难以难得过她,毕竟贺怀九口中说的可是她的私事,她的私事,能有谁比她还要熟悉吗?
“太子就那么确定,这毒是我下的?何况那日纵使送药之人乃我府上一丫鬟,太子又有什么证据指认她在药中下药了呢?”她依稀记得,前世她服过第五碗药后,翌日身体便起了反应。
至于前几日服的那几碗药,她的身体都不曾有丝毫恶性反应,反之还有所好转,她甚至还请了太医来看,所以,前世,她从未怀疑过这药从太医院送来之时便有了问题。
且药物自送入东宫后便由煎药医师一一打开查看过,不曾有毒。诸此种种,便能证明药中之毒乃是后来有人于第五碗药中偷偷下下的!
对了,太医和医师若是在场,必然能够还赵玉舒清白!
“赵国公府上的丫鬟从太医院送药至东宫本就疑点重重,孤不怀疑毒是她下的那孤还能怀疑谁?”贺怀九起身,缓缓走至白朝茹刑架前。
白朝茹轻微晃动头脑,使额前的湿发晃至脑后。
她与贺怀九双目对视,道:“太子殿下,民女劝你您还是将此事多调查为好,切莫滥杀无辜。”
贺怀九冷哼一声,“你还是觉得你被冤枉了?”
白朝茹垂下头,脑后的湿发又重新滑落至额前,遮住了她眸中大半的情绪,“未曾,若是太子有证有据,民女自是无需多言,可如今太子同民女道的全然为太子殿下您的猜测,民女自是无法全信,不过至于毒药一事,太子大可问问东宫的煎药医师以及为太子妃诊病的太医再做定夺。”
贺怀九闻言,他忽而狠地用地一把掐住白朝茹的下巴,满目腥红,怒道:“孤何需再三调查,你既如此说,必然是留有后手,对吗?”
白朝茹吃痛,贺怀九手劲之大,似是要生生掐断她的下巴。
她强忍着下巴的强烈剧痛,开口道:“民女……不……不敢……”
少顷,贺怀九深吸了口气,他于白朝如脸中挪动指尖,见赵玉舒这张脸上已是红痕斑驳,他遂而松了手,道:“你这张脸同阿茹长得这般像,孤倒是舍不得毁了它。”
白朝茹闻言,她只想作呕。
“也罢,你既然要证据,那孤就为你去寻证据,不过在真相出来之前,你不能离开东宫。”贺怀九转身,背对着白朝茹,负手而立。
白朝茹稍稍活动了番被镣铐紧扣着的手腕,道:“那民女便劳烦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