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去!”赵羨庭打了盆水刚进来,眼看着他伸手就去抓鸡腿,拎着他的衣领就往水盆的方向走,赵羨庭那刀起码有五十斤重,可他耍起来就像是郑望予耍软剑一样轻巧,郑望予怎么抵抗的过这样的力气,只能乖乖的被他拖到水盆旁边,洗了手。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久了,彼此之间早就没了当初的戾气,反倒是多了些信任。
秦峻关上门,摆好了碗筷,虽然他的年纪比他们虚长个几岁,可是和他们相处起来倒像是同龄人一样无拘束。
吃完饭,几个人收拾了一番之后,将绘制好的地图展开:“后日如何安排?”
秦峻:“阿岭武功最盛,所以主攻的任务就交给阿岭了!”
秦岭:“放心吧阿哥,方无疾这一百多号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估计他们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应该也会去领救济粮!届时还望郑兄可以拖延一二!”
郑望予:“粮食都买好了!地点我特意定在了城北!”
赵羡庭:“可你如何能判明哪些是难民哪些是方无疾的人?”
郑望予:“为什么要判明?我把他们都留下不就好了!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我去施粥,阿岭去挑战方无疾,那谁去救人啊!”
赵羡庭:“无声大师在江湖上也有着一定的威望,若我只身前去怕是不会轻易信服!”
秦峻:“我与无声大师有过一面之缘,我去吧!”
赵羡庭:“那我呢?需要我做什么?”
秦岭:“赵兄去帮兄长吧,方无疾不会倾巢出动,留在镖局身边的守卫没有八十,也有五十,想救人并不是易事。”
秦峻:“战已下,就怕他不来!”
秦岭:“他会来的!他方无疾想靠自己重振南阳派,那是痴人说梦,必须要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和一定的威望!”
郑望予:“我今儿个将秦兄大战蝶姨的故事写成了话本子,明日这城中的茶楼都会讲这个故事,我再大肆宣传一下秦兄给他方无疾下了战,赶鸭子上架,他方无疾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赵羡庭:“这样不会有百姓去看后日的决斗吗?”
郑望予:“放心,他方无疾没透漏自己的行踪,肯定是想在背地里下黑手,又怕别人将他们一锅端了,没人知道咱们在这,也没人知道他在这,看什么热闹?再说了,后日我郑公子施粥,谁敢不给我面子!”
秦岭怀里的松鼠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倒是没走远,闻着味儿就跑到窗辙那吃着秦岭剩下的糖葫芦,虽然说宠物都随主人,可这只松鼠也是怪,是秦岭吃什么它吃什么,不吃素的样子和秦岭倒是如出一辙,以至于后来秦岭经常忘记它是只松鼠。
镖局里外都有人驻守,仿佛比秦岭前几日来的时候更严了些许。秦峻和赵羨庭躲在隐蔽处,等着方无疾带人出去,便冲进去救人。
根据秦岭提供的位置,赵羨庭绘制了一份镖局的地图,确定好了无声大师他们被困的位置,甚至还商量好,救完人之后,秦峻带着无声大师他们先去往一处安全之地调息,赵羨庭则去支援秦岭。
郑望予原定寅时施粥,可当所有人都到了,他才下令让人把锅架起来,点火烧水,灾民眼看着起锅,更是不可能提前离开,都在等着这口粥呢,郑望予知道光凭施粥可栓不住方无疾的人,坐在施粥棚里喊着:“诸位,今日来者有份,每人一碗粥一个馒头,我萧山剑派的人,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今日领完口粮的人,只要学好了夸赞我的歌谣,每人还可得到五日的口粮!”
五日的口粮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就凭这十几个方无疾的人,就可以养活他们两天的口粮,为了邀功,自然都不愿意提前离开,而这,就正中了郑望予的计策里,不得不说,他编的这个童谣冗长拗口,要想学会,没几个时辰根本不可能,灾民现在最富裕的就是时间了,再难的童谣,只要有吃的,别说拗口了,咬舌头都得背完。有些时候,秦岭都觉得,郑望予不应该学武,应该去经商。
秦岭将比试的地点定在了城东,他们几个之所以选择在城北施粥,比试在城东,就为了让他们之间的消息断开,就算相联系也不会那么快的收到。
“你就是秦岭?”
秦岭正躺在巨石上晒着太阳,那晚他虽没见过方无疾,可是听过他的声音,知道来人不虚,便也放心了些,都说这方无疾奸诈,若他派个别人来,那兄长那边,便是危险重重了。
秦岭从石头上起来,肆无忌惮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回了句:“是我!”
方无疾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还以为蝶姨死在一个什么样的人手里了,没想到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看来,她老人家还真是年纪大不中用了!”
秦岭本不愿意和他们这样的人废话,但是为了给秦峻他们争取时间,倒是也能勉强的和他对上两句。
秦岭抖了抖身上的土,看着被他坐出了褶皱的长袍,估计回去又要被兄长说教了,赶紧整理了一番,然后双臂环抱着竹骨剑,这副样子,就是说破了大天,方无疾也不远相信是他杀了蝶姨。秦岭不怀疑这个方无疾是假的,反倒是这个方无疾怀疑秦岭是个冒牌货,能将蝶姨逼到走火入魔而且自爆,还能将铁鞭蝎王重伤,不是满脸胡子的修仙道人,也得是个没头发的得道高僧,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小白脸,别说是蝶姨了,他方无疾一掌都能将他打的管阎王叫爹!
“行啦,别藏了,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