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部长来慰问的当晚,女犯们的表现很好,得到了肖雨的表扬,心情都不错,三号女监里气氛也相对融洽了一些。夜深了,女人们躺在床上,不约而同的失眠了。
“蔷薇,蔷薇,你注意到没有?”秀桃一如既往的掩盖不住娱乐记者的八卦本质,总能注意到常人无法观察到的细节,“何部长来慰问时,眼睛在我们监室停留了一下。”
“啊?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不过何部长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的气度和谈吐都很an。”蔷薇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监室里漆黑一团,但是旁人依然仿佛能够看到她两颊的绯红。
“哎呦,小姑娘又开始春心荡漾喽,你是太久没见到男人了吧?这种蜀黍你也不放过!”秀桃挖苦蔷薇。
“别胡说,我只是很崇拜他!”蔷薇无力的辩驳。
“秀桃,你别逗她了!”怡嗔怪秀桃,继而转向蔷薇,“你也该改改你的个性了,免得再吃亏!”
“静心,你睡了吗?”秀桃问。
静心佯装已经睡着没有应声。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蔷薇道。
“静心,何部长那时候是看你呢吧?”秀桃问。
“哪有?”静心无奈的应付。
“我也看见他往这边看了。”这大概是柯萍入监三个月以来第一次主动说话。
“是吗?那可能是看到你长得漂亮。”静心顺着柯萍的话说。
柯萍没应声,心里却默默得意。
“得了吧,何部长明明是在看静心,要不就是看蔷薇,我就看不出她哪里漂亮,明显一张整容脸,还挺着肚子,都不知道是谁的种!”秀桃直接向柯萍开火。不知为什么,从柯萍入监开始,秀桃就看不惯她,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两个人命中不合吧。
“别说了,你们几个,在这为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领导吵来吵去,人家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这辈子估计也就见这一次。”怡觉得自己再不制止怕是要吵起来了。
柯萍的泪水在眼睛里面打转,悄悄地攥紧了拳头,没有出声,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女犯们按照常规参加缝纫劳动,女监接到了的新的任务,为即将开幕的全运会赶制一千个排球。怡一向心灵手巧,做起新任务得心应手,被抽调走了去教其他监室的女犯操作。剩下四个人,两人一组。静心和秀桃一个穿针,一个引线,干的还算顺利,不一会儿就完成了定额,被批准休息了。蔷薇和柯萍的进展就没那么顺利了,这两个人入监前就没做过针线活,之前一些简单的任务还能应付,缝制排球这种既需要技术又需要力气的工作,做起来十分吃力,关键是配合不好,半天才做好一个,一检查还不合格,要翻工。
“都怪你,针扎得这么歪!”蔷薇没有好气的埋怨柯萍。
柯萍没应声,继续闷头干活儿。
“哎呀!”蔷薇大叫一声,把大家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只见蔷薇的右手大拇指鲜血不住地往外涌。看守嘉芙闻声赶紧跑过来:“怎么了?”
“报告,手被她扎流血了。”蔷薇一脸委屈。
“静心,带蔷薇去医务室。”嘉芙吩咐道。
“真够狠的!”秀桃瞪了柯萍一眼,甩出一句。
“柯萍,你跟我过来。”嘉芙厉声说。
“报告,我不是故意的。”柯萍怯怯的说。
“跟我过来!”嘉芙吼道。
秀桃在柯萍背后做了个鬼脸。
午饭后,女犯们回到监室,看到蔷薇正躺在床上啜泣,右手姆指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怡见状赶紧跑到蔷薇床边,关切的问:“怎么样?还疼吗?”
蔷薇没回答,依然在哭泣,众人也都问围了过来。
“哎呀,这伤得不轻啊!元宵晚会你弹不了琴了吧?”秀桃直截了当的问。
蔷薇自小喜欢音乐,上大学后自学了吉他,入监以来的每次联欢会都有她的保留节目,下个月的元宵晚会当然也不例外。这给三号监室的看守嘉芙平添了很多业绩,所以嘉芙平时很器重她,也很照顾她,费手指的力气活一般都不让她参与,其他几个女犯也很理解,只是柯萍一直以来有些看不惯。
蔷薇哭的更厉害了:“大夫说,我这手指再也不能弹吉他了!”说着,蔷薇扑到怡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所有人都愤愤地瞪着柯萍,柯萍感到了巨大的威胁:“我不是有意的,你们怎么都怪我?我也不想!”
众人把柯萍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不怨你怨谁?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故意的?太狠心了!你也真下得去手,她还是个孩子!”
蔷薇哭着说:“是不是有意的你自己清楚,我从来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狠心的杀人犯!”
柯萍再也无法忍受,歇斯底里地大喊:“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
“干什么呢?吵什么?柯萍,想关禁闭是不是?”闻声赶来的嘉芙严厉的喝道。
“是他们四个欺负我一个,你怎么说我?”柯萍感到万分委屈。
“你还委屈了是不是?从她的手受伤,你说过一句对不起吗?你再不老实,我对你不客气!”嘉芙之所以对柯萍比别人严厉,一来是新人入监都要打打杀威棒,二是看了档案之后,她对柯萍实在没有好印象,这女人虽然把容貌整得美若天仙,但是心地毒如蛇蝎,一点不值得可怜,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罪该万死!而且这次还害得蔷薇没办法参加元宵演出,嘉芙心里无数次咒骂着这个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