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池遥笑眼微弯,坐去床边。
“你去找过唯唯吗?”池遥小声问。
韩溪轻扯嘴角:“当然,转来这家医院那天,她悄悄跑来找我,趴我床边哭了一整夜。”
“其实那些天被那些人影响了心态,加上这些年太累,一时冲动,钻牛角尖了。”
“再有下次,等她身体好一些,敢和我闹脾气,真的要好好教育她一顿。”
池遥静静凝视着韩溪,知道他确实被伤到心了。
“谢谢你,池遥。”韩溪悄悄勾了勾池遥指节,“本来……咱俩遇见,我算计你的,后来你没和我计较,对不起,还有……真的谢谢。”
池遥连连摇头,浅棕色的发微微晃动。
“不会,你只是想认识我,又没想害过我,而且也帮我很多忙……”
“好了,咱俩别谢来谢去了,今天怎么有空来医院了?”
池遥盯着他腕上缠绕的白色纱布看了几秒。
“这周有团建,要去两天,事情一大堆,还要在这个时候出去……”
白邵插话:“你可以让你老公帮忙,不想去说一声就行了。”
池遥小声叹气:“这次是柴鹏教授亲自带领我们课题组全体出去团建,必须去。”
如果整天靠傅琅,那这个学,还不如不上好了。
“柴鹏?”谭灿稀奇。
池遥:“谭哥认识吗?”
白邵接话:“当然认识,我俩和傅琅以前是室友,谭灿和你老公一个系,柴老师教过他们。”
谭灿摸摸下巴,想起件事儿:“当时老傅被那位学妹纠缠时候,柴老师也知道,他经常找辅导员跟进这件事,毕竟老傅是柴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一提起这件事,池遥上了心。
当时那位纠缠傅琅的学妹最后怎么了,也没个消息,池遥害怕她再次出现给傅琅带来困扰。
正巧,可以借着这次出去团建问一问。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池遥准备回去,谭灿琢磨着给哥们补脑,说什么非得让池遥拿几条鱼回去。
又看小少爷没法拿,亲自把人送回去,谭灿话痨一个,一个劲儿唠自己钓鱼那点事。
病房内变得安静,韩溪垂着头发呆。
许久,意识到太过于安静,韩溪转过头,愣了。
白邵还在和那颗苹果斗争。
果肉都快削没了。
“你不吃吗?”韩溪问。
不怪他疑惑,肉都快削没了,对方也不准备给自己,那只有可能是白邵自己馋。
白邵找补道:“我总感觉靠近果皮的果肉也不干净,听说现在的水果都是农药泡的。”
韩溪不太明白他的操作,“那……你的意思是吃果核吗?”
两双眼睛齐齐盯着快要被削没的苹果,白邵赶紧放下削皮刀,把没剩两口的苹果递给韩溪。
韩溪接过,咬了一口,莫名想笑。
入院这么多天以来,头一回脸上露出了笑容。
白公子是真的不会照顾人。
喂粥总是滴的到处都是,韩溪劝了好些次,终于得到自主吃饭权。
以及前些天,白邵非要守在床边,晚上撑不住,脑袋一歪睡着。
睡就睡吧,韩溪知道他累,但是……这人枕他胳膊枕了整整一晚上。
后来胳膊麻了,白邵笑嘻嘻接着喂饭。
虽然状况百出,但是仍然尽心尽力。
“谢谢……”韩溪浅浅一笑:“好像还没对你说过谢谢。”
白邵恍了下神,心情愉快,问:“住院这么多天了,还是不想办理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