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上前,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递上一粒极品剑气丹。
“得了,还学小时候抹眼泪呢。”方逸指了指比剑台,“还剩三场,你若能踏入前十,也算是不枉老莫拼死为你击败季英杰。”
“可是……场中还有不少人能打第二场。”于剑愁犹豫地看了一眼比剑台边上围站着的那一群人,其中不少都是各峰的内门前十。
“安心去打。”方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柔和的剑气,顺着他的手掌,游动进入了胖子的筋脉之中,于剑愁面色微变,但很快便是在方逸的注视下恢复如常。
当于剑愁迈步走向比剑台的时候,方逸耳中已经多出一道传音,“臭小子,你这是公然作弊。”
“古氏一族的人还在台下排队呢,师叔,对付这些家伙,可不能留情。”方逸看了一眼莫无病,“老莫,好生歇着,现在,轮到我们给胖子助威了。”
莫无病轻笑一声,“他,会赢的。”
——
“第六号比剑台前十之争第八场,浣衣峰于剑愁,对战浣衣峰肖成。”
“肖成?”方逸微微皱眉,目光落向了看台所在的肖君羡,肖成可是这一位的独子,他得了肖君羡真传的《黄河落日剑法》,虽然只是炼气篇,但剑法上的造诣,亦不可与旁人同日而语。
“于剑愁,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会是我吧。”肖成登上比剑台,双手环抱着一把赤色长剑,满脸淡定地看着对面的于剑愁。
于剑愁低着头,浑身微微发颤。
“不敢抬头?还是选择放弃,莫无病那个蠢货,拼死为你争取来的机会,可惜了,你守不住。”
“若是方逸在此,估计台下不会有人上台挑战,可是你,一个刚刚踏入炼气七层初期的家伙,刚才是服用了什么激发潜能的丹药吧。”肖成眼中满是轻蔑,“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将你赶下台吗?”
“当年,师兄下山,便是你,最先抢了我老爹从山下寄来的修炼资源吧。”胖子气得浑身发抖。
肖成环顾一眼四周,“抢字多难听呐,当年我可是有借有还,一粒上品剑气丹,莫非还不够你那几十块下品灵石吗?”
“几十块?”于剑愁满脸冷笑地抬起头来,“炼气初期,或许你这种出身世家的人不明白这些修炼资源对我们而言,有多么重要,但是,那一粒剑气丹,当真是上品吗?”
于剑愁从剑囊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丹瓶,随手拧开瓶塞,一粒昏黄的丹药,被他倒在了掌上,迎着四周无数的视线,他冷冷地盯着对面的肖成,“废气未除,开炉之后,怕是和药渣混在一起的废丹,你也敢拿来欺我?”
“啪嗒”废丹随着于剑愁挥手一抛,落到了不远处的高台上,在广场上滚动几丈,缓缓停在了一众大剑师的脚下。
“的确是废丹。”不知何时回到座上的梅君子,双眉微皱道。
“于剑愁竟然敢公然无视吾等师门长辈,将废丹抛上看台作甚?掌院师兄,我觉得于剑愁此举,大为不妥,应当……”肖君羡未曾开口,坐在他身后的一名结丹境长老便满脸激愤地站起身来吼道。
“此举,肖成的确是做得太过了。”肖君羡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这一瓶上品剑气丹,便作为此番的补偿吧。”
站在他身后的长老张了张嘴,满脸不愿,以他肖氏一族在浣衣峰的权势,凭什么要向一名内门弟子低头。
“还有,肖慎的传功长老之位,也暂由他人接任吧。”曲越轻哼一声,也是出声。
“首座师兄,这……”肖慎面色微变,但看到自家兄长微微摇头,也只能作罢,抬手一辑:“是。”
“于剑愁,这个时候想用这些事情来哭诉,以图乱我心志,你知道,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些事情,只能激发我的怒火,你……会死得很难看。”
于剑愁握紧手臂的长剑,“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的蠢货,还没资格击败我。”
他嘴角微微勾勒几分,“所以,出剑吧。”
肖成面皮微微一抖,“好,那我成全你。”
“绛红狂涛”,赤色如火焰般的波涛,从肖成的脚下铺开,转眼间便来到了于剑愁的身前,“呼”,汹涌而起的狂涛,被一剑收拢,一剑斩出,已至于剑愁身前,那滔天火势,瞬间铺盖,这便是绛红狂涛,早年肖君羡成为真传弟子,第一次接触到《浣衣剑典》之后,领悟的第一个剑势,便是波涛剑势。
他是浣衣下院,第一个将火焰剑气,从覆水剑气中修炼出来,并大成的修士。
于剑愁抬手激发体内灵气,却被火焰上涌,一瞬间便将其击飞出数丈之外,后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那二百多斤的身子和地面接触的刹那,整个广场上,都听到了响动。
“一剑都接不下,于剑愁,这便是你敢在我面狂言放肆的理由吗?”
“锵”肖成手中长剑一抖,脚步凌空跃起,一剑斜刺地面。
“铛”于剑愁好不容易翻身而起,抬手一剑去挡,却被滚滚剑气震退数步,他回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比剑台边缘,又有一记迅猛的剑招,再次朝他逼来。
“哧”长剑顺利地刺中了他胸前。
于剑愁吃痛之下,抬脚踢在肖成身上,将其逼退之时,长剑伴随着身法抢攻,一剑一剑,犹如浪潮一般,不断逼近。
“这样,才有意思嘛。”肖成冷笑一声,手腕一抖,汇聚在剑身上的火焰突然聚拢,再次出剑的时候,一团足有脸盆大小的火焰漩涡,已经出现在剑上。
“第二式——离火漩涡。”
“哧哧哧”滚烫的烈焰,一次次焚烧着于剑愁手上的长剑,很快,他便感受到剑柄传来滚烫的温度,他握紧剑柄的掌心,已经生起几颗血泡,但他不敢松手,眼前满脸阴沉的肖成,绝对是冲着重创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