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已经喝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白修罗只好出手,一把搂住她的腰,提着她站稳。
“白先生?您也来喝酒?”小烛看见他,到底有些怕,立马儿忘了难过,开始担心喝光了酒怎么交待。
“喝酒喝酒!你把本座的宅邸当酒肆不成!快点站好!没个样子!”白修罗很不习惯与人这么靠近,偏偏这丫头还如无骨之蛇紧紧攀在他身上。
小烛对此全无自觉,生怕跌个四仰八叉,双手抓的更紧。
“今日高兴,小烛喝的有点多,手脚……不太听使唤。白先生千万别生气,等小烛睡上一觉……便好。”说完,堂而皇之地靠在白修罗胸口,看样子是打算会周公了。
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双颊酡红,咋吧着小嘴,喃喃自语:“这床睡着……好不舒服,倒还挺暖和!”
翌日过午转醒,房中一片狼籍。
茶杯翻着,酒坛倒着,矮凳滚着,她身上连个被子都没盖,瑟缩着冻了一晚。幸亏房中炭火旺盛,不然可有她受的。
小烛仰天躺了一会儿,感觉除了宿醉带来的轻微头痛外,其他一切都好,思绪纷纷回笼。
有道是对饮对饮,不过印象中清似乎只喝了三杯,其余的都叫她独个儿包圆儿,现在想来忒不厚道,有空得去赔个不是才行。
窗外冬阳普照,晃人眼睛。
小烛坐起身,张开五指插进光柱里,指缝中立时充斥着黄晕晕的暖阳,好像手掌会发光一样。
她两手交替着玩了一会儿,准备下床,忽而发现两腿间竟然缠着一件黑色衣袍!
这是……谁的?
她一把将袍子扯出来,不看不要紧,一看下巴差点掉地上!
这不是白修罗的外衫吗?缘何会缠在她身上?
临睡前的一幕幕如片片飞刀,扑棱棱直击她的灵魂深处。
小烛看见自己揪着白修罗的前襟不放。
一会儿憨笑着说:“白先生,您这张床真暖和!”
一会儿大哭大闹:“小烛想家了!小烛要回家!”
一会儿爬到凳子上振臂高呼:“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小烛心愿已了,天不怕地不怕!”
一会儿咕咚倒在床上,力道之大把白修罗腰带都给扯开。
就这样还不罢休手,给人家衣衫抓出一堆褶皱。
再然后,白修罗争不过她,就把外衫脱了扔到她身上……
我的天哪!
请让她原地自爆吧!
余大昌得空又往她这儿跑了一趟,终于听到房中传来动静,立即敲门轻喊:“小烛姑娘,你醒了吗?”
“……醒了。”她扬声应道,随即喃喃苦笑:“不如不醒!”
余大昌推门进来。
酒味太大,他伸手在鼻端扇了扇:“姑娘,你快去梳洗一下吧,这里我来收拾。”
“那怎么行!我自己来。”小烛连忙跳起,将白修罗的衣服扔进床内。
她心虚不已地想,男子衣物,莫名出现在女子闺房,这种事怎么想怎么不可告人,她可得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