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炯听完后,深深的低下头去。
因为杨延宜将匠户营和保密工作,都交由他来管理的。
现在出了这样的差错,他当然无可辩驳。
跟在马炯身后的匠户头领,踏出一步,双膝重重的跪倒在地上,朗声说道:”大人,那刘二黑在加入我匠户营后,做事勤勉认真,又识断字。因此,小人让他负责监督火药制作。请大人责罚!”
”人是怎么丢的?“
马炯让开一步,他身后跪着二十多名新军。这些士兵,在加入新军前,本来都属于马炯的亲兵。
那些新军双手反绑,身上捆着麻绳。
领头的一人朗声说道:”大人!是小的们办事不力,与马副监军无关!大人要治罪的话,就请治我们的罪吧!“
”我问的是,人是怎么丢的?“
那人想了片刻,说道:”小的们本来负责监察匠户营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工作场地,本来也是不让外人进入的。“
”可就在昨夜,马总兵下令让其余三门的城墙都用冰块加高加固,因此匠户营被分为了三个部分,分别支援三门。“
”小人手中只有人数,却无详细名单。等小人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人。“
”再后来,小人报告给马副监军后,集合了所有匠人进行唱名,发现刘二黑不见了。“
杨延宜听完后,却是叹了口气。
这倒真的怪不了他们,昨夜太乱了。匠人、百姓、新军、守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太错综复杂了。
”他的家人呢?“
马炯连忙回答道:“家人都在匠人营地居住,没有任何的异样。”
杨延宜点了点头,看着那些跪在地上请罪的新军们,“唰”的抽出了绣春刀!
然后向着那些跪倒在地的新军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马炯神色十分复杂,他想要说话,却又咽了回去。
那些新军知道杨延宜执军法甚严,此番闯出这么大的篓子,又看到那雪亮的刀光,一个个都闭上了眼睛,却没有一人求饶的。
杨延宜走到那名新军身后,当胸一刀斩过!匹练的刀光将那士兵胸前绑缚的绳索一刀两断,却是连衣服都没有任何的破损!
那新军本来以为必死无疑,耳旁只听到那一刀的破风声,过了一会儿,却没有半点痛楚传来。
他讶异之下睁开眼睛,解下了绑缚着的绳索。
杨延宜将刀入鞘,朗声说道:“召集所有新军!当务之急,先找到人再说!”
劳累了半夜的八百新军们,整齐的站在城墙下。
在杨延宜的安排下,每个城门、城墙都分别布置了几十名新军。
他们的任务是盯紧城头的守军们,不让他们有机会往外界传递消息。
马林在得知这个情况后,也将开原城的守军都散播了出去,每家每户挨个儿寻找,必须要找到此人!
……
一间屋子里。
刘二黑被蒙住眼睛,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扔在了地上。
身边一人说道:“时间不多了,等会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明白了吗?”
刘二黑剧烈的喘着气,他很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眼看着生活刚刚有了些起色,他加入了杨延宜的匠户营,因为过硬的手艺,还被提拔成了小头领。
他本来自以为必死无疑,在被投入监狱里面呆了几日之后,又被杨将军给放了出来。
杨将军问了一些战场上,关于马林部马匹的问题,他也都据实交代了。
虽然后来没能加入杨将军新兵营,但由于他有一手木匠活,因此倒也找到了谋生之路。
他的家人都获得了妥善的安排,住在原来的锦衣卫所里面。
可就在昨天夜里,他突然被人用布袋子蒙住了头,给绑到了这里。
他很慌,眼睛又看不到,手脚因为紧张,剧烈的发着抖。
那人见到刘二黑这胆怯的样子,开口问道:“杨延宜那竹筒雷,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