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诗诗的声音拔高了许多,差点哭出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爹根本不管我,前几天还想高嫁把我卖个一个带着三孩子的军人,只有你和外婆疼我,你要是不养好身体,以后我被人欺负了谁护着我啊?”
“什么?”
陈怀叙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掌都拍红了,却没感到半点痛。
“虎毒还不食子呢!纪家根竟然敢这么对你,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要去宰了他。”
陈怀叙说着埋着头就往外冲,纪诗诗赶紧拦住他,“外公,你别急,我爹没成功,我找了妇女主任教训我爹,他不仅吃了挂落,还要当着全厂工人的面检讨自己,脸都丢尽了。”
“呼呼……”陈怀叙不停的喘着粗气,像头发怒的雄狮,“这算什么惩罚,那个畜生当初跪在我面前说会照顾好你娘,结果你哥丢了他不找说再生一个,你娘出意外一个月他就把狐狸精娶进家。后来他又指天发誓说会好好养你,可他又食言,不仅让他后娶的寡妇欺负你,还对你的婚事下手,他真不是人啊!我真后悔当初没一刀砍死他。”
陈怀叙越说越愤怒,眼珠子里全是血丝。
纪诗诗没想到把人刺激过头了,她怕她外公气急攻心,赶忙给她外公顺了顺胸口,“外公,我爹确实不是人,但你为了个人渣陪上自己不值得,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养着身体,等着看我爹遭报应。”
“还有啊!我已经打算好了,等以后生了小孩,就跟着你姓陈,所以你可千万别乱来,直系亲属要是犯了法,以后你的重孙子就没法当兵或者当干部了。”
纪诗诗会这么说,是因为她外公只有她娘一个女儿,没有别的孩子。
这年头的人对姓氏格外看重,正因为没有后代,纪诗诗外公才得过且过,不到六十就想死了。
人活着,要是没有盼头,长期心情郁卒,那没病也会闷出病来。
纪诗诗不在乎孩子姓什么,可她在乎她外公,只要孩子的姓能让外公开心,姓什么都不要紧。
陈怀叙确实在乎这点,内心下意识闪过狂喜。
但高兴不到两秒钟,陈怀叙就清醒了。
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算了吧,这年头谁家愿意让孩子跟着外家姓啊!外公不想让你为难。”
“有什么为难的,我会提前和对方说的。”
陈怀叙:“有些人可能会反悔。”比如纪家根。
纪诗诗呵呵一笑,“那大不了我去父留子嘛!”
“咳咳咳……”
陈怀叙被纪诗诗惊世骇俗的话吓懵了,“咳咳……什么去父留子,咳咳……诗诗你该不会想杀人吧?”
纪诗诗拍了一下额头,“噗”一下笑了,“外公,我的意思是大不了离婚,我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
“呼……”
陈怀叙吐了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这孩子,差点把外公吓死。”
“不过离婚也不行,如果让孩子姓陈的代价是让你离婚,那我宁愿不要,我只希望你过得好就行。”
“知道了,”纪诗诗笑眯眯的答应了,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她的事了。
“面条好了,快来吃面。”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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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院墙外的另一边……
秦启航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里是璀璨的笑意,“老肖,你家隔壁的女同志是谁啊?思想也太先进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