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的消长,是时代兴衰最灵敏的测量仪。中国明历几千年时间长河,关键指标是要看人口和土地的增长。
北水是中原一座具有约2800建城历史的城市,因城市位于白水之北而得名,全市现有人口超过1000万人,而大约在00年前的明朝末年,这里的人口尚不足0万人。到了1985年就达到了9003万人。
明朝末年,官府发动由山西洪洞县往水北进行了对口移民,在水北县西北50里,形成了一个重镇——安铺镇。这安铺镇地势较高,背靠伏牛山东麓,多丘陵浅冈,解放后镇北修建有3座水,附近又有几架孤山,居上可张望水北县城。安铺镇往南有两条河,一条往西南叫西潦河,一条往东南叫东潦河,最后在一个叫流湾的地方合流。从镇上往南10里地,有相邻两个村子,东为蓝营,西为冉庄,西潦河自西向东逶迤漫流,沿河而居的村庄命名往往和河水有关,比如冉庄再往西为江源村,蓝营再往东就是流湾村,而冉庄和蓝营的村名虽临河则不愿随波逐流。
公元19年3月,农历丁亥年二月,麦苗刚刚返青,田间小路上的蒲公英悄悄打苞,村庄上杨柳枝条即将发芽,村民们已经动手垒池子育红薯秧,没想到这时候突然刮起了西北风,气温急剧变冷,晴朗的天空被厚厚的黄云遮蔽,天昏地暗。当地农谚说,“人黄有病,天黄有雪”。冷风稍停,大朵的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飞舞。下着这样大的雪,似乎伴随着响起鼓咚鼓咚的雷声。
就在这隐隐的雷声里,家住冉庄的木匠冉国才丛北水县城回来,肩膀上背着木匠的家具箱子,胳膊上擓个竹筐,筐下面垫着小被褥子,急急慌慌地往冉庄家里赶。
他一进家门就喊,“玉桂——玉桂!”。
玉桂是他媳妇的名字。
他说,快点,快点呀,我在半路上捡了个孩子,她肯定饿坏了,现在已经饿的哭不出声音来了。
他媳妇杨玉桂几天前才产下一子,却不幸夭折,正躺在床上抹眼泪呢,听到丈夫的喊声,就忽地坐了起来。
冉国才放下竹篮,小心从竹篮里抱起一个孩子,递到妻子面前。
这么巧呀,自己的孩子刚出生没成,丈夫就在外面捡回了一个,莫不是自己的孩子转世别家,又回来了?
杨玉桂接过孩子,心头一喜,赶紧把孩子捂到胸脯上,把憋胀的奶头塞进孩子嘴里。
就在这时,她向孩子的两腿处撒了一眼,她发现这个弃婴是个女孩。她一时有点失望,又忍不住流下了一滴眼泪。
村上的人都很奇怪,“老三,你在哪里捡来这个妞妞?”木匠在冉庄兄弟行三,同辈人习惯叫他“老三”。
老三一点也不老。他个子不高,一张海棠般的红脸,红中带着一些黝黑,这黑,分明是常年风刮日晒,有些粗粝的质感。当年,他也就只有二三十岁岁而已。
木匠腼腆的笑答,“俺就在回家的路上,在路边的田地里捡到的。”
村里人也不一定相信,会再次追问,“老三,真的假的?怎么会那么巧?”
至于怎么巧,人家不会再往下说了。
老三就涨红了脸,有些支吾,甚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回答地应道,“俺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在路边的田地里。”
以后再有人问,老三还是这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妞妞后来就起名殿凤。两年后,木匠两口子又添了一个女孩,起名殿青。
在木匠家里,大人们习惯叫她们“大妞”和“二妞”。
革命样板戏《红灯记》中,“李奶奶”是这样告诉李铁梅的:你爹不是你亲爹,你奶奶不是你亲奶奶!你姓李,我姓陈,你爹他姓张!学作品中的革命家庭,为了革命,居然有如此复杂的家庭关系。
冉庄中的木匠冉国才一家,他们的家庭彼此关系,同样具有传奇色彩,其实一点也不比《红灯记》中记述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