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就是骆丙润的里子和面子。
“温先生,请稍坐片刻,骆爷眼下刚巧有些急事在处理。”齐四回到会客厅中,朝温鹏展客气地说道。
“无妨,无妨。骆爷先忙便是,我闲人一个,时间多得很。”温鹏展故作淡定地笑道,其实心里颇为紧张。
他来嘉平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登骆丙润的门。
之前听温仕坤说骆丙润虽然名声不显,但势力很大,温鹏展今天来到骆氏庄园门口,才明白自己兄长所言不虚。
庄园占地很大,光是车子从门口开进来就花了一小会时间。里面还有一些牵着狗的巡逻人员,不时地在附近徘徊,此时虽是夜间,附近却灯火通明,富贵气息可见一斑。
温鹏展等了半个小时,这才终于见到了骆丙润。
“骆爷!”温鹏展赶紧起身迎道。
“温先生,幸会幸会。”骆丙润人前没什么架子,他五十多岁的年纪,白发不多,精神保养得很好。
等骆丙润坐定,温鹏展这才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温先生有什么事找我?”骆丙润和温鹏展不熟,见他只不过是卖温仕坤一个面子,所以说话也没太多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起来。
“骆爷,今日的拍卖大会,不知道您关注过没?”温鹏展陪着笑脸,见骆丙润点了下头,又继续说道:“拍卖会上有一把叫‘炎龙之手’的武器。”
“那把枪刃吗?”骆丙润有些印象。
“您真是好记性。”
“说吧,什么事。”骆丙润留给温鹏展的耐心不多。
“我知道拍下它的买家是谁,我想要这把枪刃。”温鹏展说着脸色就变得激动起来。
“齐四,送客!”骆丙润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骆爷,您误会了!”温鹏展没料到骆丙润都不给自己说下的机会,赶紧解释道:“我知道咱们嘉平城里的规矩。”
“知道规矩还提这种要求?”骆丙润说道:“若不是看在你兄长温仕坤的面子上,你这番登门,我可以叫你有来无回。”
三年一度的拍卖大会是嘉平城的盛事之一,城中无论权贵也好,下九流者也罢,无人敢在大会期间动什么歪的心思。刚才温鹏展说自己想要别人拍去的物品,这就是犯了拍卖大会的大忌,因为在嘉平城,参加拍卖会的买家无论是财产还是人身安全都是受当地政府和法律保护的。
“是,是!”温鹏展知道骆丙润不是自己在嘉平城能够惹得起的人,见他动怒了,心里莫名地有些慌张。
好在他马上又稳住了心神,继续解释道:“拍下‘炎龙之手’的人无权无势,只是一个边防军的小兵,我对他的身份再清楚不过了。而且,他们在嘉平城也无亲无故……我愿出三万布里,希望骆爷您能帮我弄到这把枪刃。”
“哼,幼稚。一个边防军的小兵能拍得下我们拍卖大会的商品?”骆丙润冷哼道。
“丁修那小子只是走了狗屎运,我可以拿性命担保,他身后绝对没有任何靠山。”温鹏展在W营地住过一段时间,对丁修的底细十分清楚。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搬走后,丁修的人生际遇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三万布里虽然不是小钱,但也不值得我骆丙润以身涉险。”骆丙润摇了摇头,他能把常兴社发展成嘉平城的第一大社团,靠的就是自己懂分寸知进退的性格。
“你说的人叫丁修?”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齐四突然开口问道,得到温鹏展肯定的眼神,他又俯身凑到骆丙润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骆丙润凝神听完齐四的话,眉毛微微抖了两下,“‘乌鸦’没得救了?”
齐四摇了摇头。
骆丙润的气息突然变重了一些,他朝温鹏展瞥了一眼:“温先生请先回,我考虑考虑。”
“好,我等骆爷您的消息。”温鹏展顿时大喜过望,骆丙润的口风能听得出来明显地开始松了。
温鹏展本来打算的是自己亲自去对付丁修,但后来一想,又觉得这样不妥。
他在嘉平城中虽然地位不显,但有兄长温仕坤罩着,平时出入大家也都敬上三分。
这次若是屈尊降贵去跟一个外面来的边防军小兵较劲,无疑会大失体面,届时很可能就会被极重面子的温家所不容。
所以温鹏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走骆丙润的路子,哪怕花上这笔三万的巨款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那“炎龙之手”是自己在拍卖会上用钱买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