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没有说完,但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清晰了,初八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了刘小盲从内心里来说是不打算杀三色鹿的。
说完这话的刘小盲脸色十分难看,仿佛做了天大的亏心事,把头埋的很低,下巴都搁在了胸口上,不敢去看初八。
初八听了,慢慢将朴刀从地上拔出来,背在背上,再将皮囊卷好收起,而后,猛一扑,跳到了刘小盲的背上,岔开大腿夹住他的腰部,哈哈大笑:“哎哟,我的小盲哥不好意思了啊?大姑娘一样,真好玩!”
说着,一口咬住刘小盲耳朵,从牙缝里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话来:“大男人做事就得当机立断,雷厉风行,干净利索!你看看你现在,大姑娘一样,不就一只异兽嘛,放了就放了,瞧你那样儿!”
刘小盲笑了,笑的有些尴尬。
他伸手将初八的下巴托住,将她的嘴巴从自己的耳朵上移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说,你可不可以别这么野?”
初八嘻嘻一笑,又一口咬住刘小盲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说道:“不可以,野惯了!”
三色鹿仿佛听明白了两人的谈话,黯淡的眼睛再次焕出漂亮的海蓝色光芒,嘴里出几声低鸣,也不知是不是感谢的话语。
“好了好了,下来吧,”刘小盲伸手,拎小猫一样的将初八从身上拎下来,在三色鹿附近就地坐下:“我歇会,跟着你跑了一夜,这又和它斗了半天,真是累坏我了。”
说完,扭头看了三色鹿一眼,笑道:“你不会记仇吧?”
三色鹿看了刘小盲一眼,便将目光挪开了,伸长了脖子将下巴放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似乎也是累了。
见刘小盲坐下休息,初八又将背上的朴刀取下,放在地上,背靠背和刘小盲坐到了一起,抬头望着天空,沉默不语,仿佛刚才那活泼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刘小盲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初八是在担心今年的贡品,而自己却放走了她的贡品。
两人一鹿,在湖边安安静静的休息,偶尔一阵风吹过,在湖面上留下阵阵波纹。
突然,三色鹿耳朵一竖,眼睛猛的一下睁开,同时嘴里出阵阵紧促的鸣叫声,它想要站起来,却还是有些勉强,挣扎了一阵,只用前腿支起来前半身。
“怎么了?”刘小盲倏的一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显得有些惊慌的三色鹿,四下一望,他感觉到密林之中有人正在以极快的度朝这边靠过来。
这些人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力,来势汹汹,似乎就是要让四周的人都知道,他们来了!
伴随着一阵阵呼啸的风声,四道黑影从密林之中疾奔出来,转眼间便到了刘小盲他们身前丈远之处,齐齐停住。
刘小盲看了四人一眼,心中暗道不妙。
这四个人,他虽叫不出名字,但却认得他们的衣服,这几个人都是焚火殿弟子,看胸前秀纹可以知道他们还是入门弟子。
他们突然出现,不用多想,百分之百是冲着这三色鹿来的。
刘小盲认得他们,他们自然也认出了刘小盲,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冲刘小盲行了礼数,说:“原来是玄火殿的兄弟,在下焚火殿入门弟子陈松青,敢问兄弟如何称呼?”
看着眼前这个貌似领头人的陈松青,刘小盲实在是提不起好感来,却又碍于同门的关系,只得抱拳作揖,报了名讳。
陈松青眼珠一斜,瞄了一眼刘小盲身后的三色鹿,眉头突然一皱,紧接着却是赔笑道:“刘师兄啊,久闻大名,敢问你身后的三色鹿……”
“啊,这个啊,它是我的朋友。”刘小盲打断陈松青,想要就此断了他的念头。
陈松青一听,脸色突然变的有些难看,嘴里却又笑呵呵的说:“哎呀,刘师兄开什么玩笑,你堂堂玄火殿弟子,怎么可能和异兽是朋友?不瞒刘师兄,这三色鹿是我焚火殿早些日子走丢的,是我公孙师兄所爱之物,这次来本是要擒它回去的,却不想这异兽冲撞了刘师兄,自讨苦吃,险些丢了性命。”
说道这里,陈松青更再次拱手作揖,继续说道:“我在这里替公孙师兄给刘师兄赔不是了,还望刘师兄海涵,不要为难,好让我等带它回去交差。”
刘小盲听罢,心中惊讶,暗想这群家伙还真是厚颜无耻,嘴巴这么一说,这三色鹿便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焚火殿的东西了,可三色鹿口不能言,是真是假谁又知道?
想罢,看了一看三色鹿,却见三色鹿双眼盯着陈松青,眼中满是怒气,嘴里也跟着出忽长忽短的鸣叫。
“哎呀,那个啥,陈师兄,这三色鹿好像不愿意和你走啊——”刘小盲面色一沉,两眼死盯着陈松青,说:“而且它说,你在撒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