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死了!
死相很恐怖,喉咙被割开,鲜血喷的满房间都是,充血的眼睛瞪得老大,手中还抓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王健绝对不是自杀,他的死肯定和昨晚的事情有关。
昨晚我们才见到了鬼,早上王健就死掉了,这件事情一定有问题。
而且我们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孩子,用匕首划破胳膊都疼,更别说拿着匕首把自己的喉咙割开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纸人吃饭。
纸人很可能在昨晚就想要了我们的命,但没有成功,所以才会跟着我们回村,再报复性的杀人。
院门外乱糟糟的,王健父母老来得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让他们嚎的异常凄凉。
我爸妈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就去王健家帮忙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院子里,时不时朝院门看上一眼,生怕纸人突然出现找我索命。
‘哐当!’
院门被推开,发出来的响声差点没把我送走。
我爸面容严肃,急匆匆冲进房间,翻箱倒柜后拿了面崭新的圆镜就要出去。
“爸,王健那边怎么样了?”
我拦住我爸,怯生生打听情况。
“邪了门了。”我爸放缓脚步,犯愁说:“入殓王健的时候,从他喉咙里涌上来了很多生肉!”
“怎么变成生肉了?”
我脱口而出,只觉得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控制不住地颤抖。
王健吃肉的时候我看得清楚,明明是热气腾腾的酱肘子啊!
我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变得难看起来,放下圆镜质问道:“不修,你昨晚你和王健在一块?”
我本想摇头,又担心后面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只得点头确定下来。
看着我爸阴沉的面容,我再也控制不住,颤抖叫道:“爸,王健不是自杀,他是被鬼杀死的,我不想……”
我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再次被推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人尽皆知的老变态爷爷!
爷爷突然到来让我非常错愕,就连我爸也一脸诧异。
从爷爷被我爸赶到果棚到今天,这是他第一次重新跨入这个家门。
“你……怎么来了?”
我爸表情越发难看,因为爷爷,我们一家被村里戳了好几年的脊梁骨。
可眼前这个胡须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毕竟是我爸的父亲,他虽心有不满,也不好再把我爷爷撵出去。
爷爷没有回应,佝偻着身子直径来到我身前。
我本就对爷爷心生忌惮,干什么都绕着他,今天看来是逃不脱了。
爷爷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不修,你们昨晚去白杨沟了?”
我怯生生点头,也不知道应该说是还是不是。
爷爷严肃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咕噜噜吞着唾沫,看着爷爷和我爸迫切的目光,我倍感压力山大,竹筒倒豆子般把昨晚的事情倒了出来。
当我讲到我们在白杨沟附近的亭子碰到纸人吃饭时,爷爷胡子一抖,眉头紧皱。
可当我讲到我准备吃肉时被一个冲天辫小姑娘拦下时,爷爷脸上又露出一抹喜色,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最终我提到了穿红衣的女人后,爷爷佝偻的身子徒然挺直,浑浊的双眼更是爆射出两道精光。
爷爷的异样吓了我一跳,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止住了说辞。
“终于来了!终于还是来了,可是我还没准备好,我还没准备好啊!”
爷爷脸上写满了自责,嘟嘟囔囔念叨着这些云里雾里的话。
我爸激动说:“爹,不修没有吃生肉,他不会有事的!”
“有没有事我还没数吗?这是劫!这是不修的劫啊!”
爷爷擦着眼屎,满脸忧愁。
我不懂什么意思,正想询问,爷爷拍着大腿说:“白杨沟早就成垃圾场了,谁闲得蛋疼在那修亭子?你们昨夜看到那个红衣服女人叫刘冉,在前几天就被枪毙了!”
我爸不再稳重,惊呼问:“她变成鬼了?”
我早在昨晚就知道红衣女人是鬼,心中没有起太大的波澜,而是被爷爷和我爸的话语给震住了。
“是女鬼,而且这个女鬼不简单!”
爷爷捋着胡须,干咳两声说:“这次枪决没有游街,就是不想太引人注目,甚至连被害者家属都没有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