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西子。”
“小西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小西子忙把刚才放在桌上的小篮子拿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晚热腾腾的面,面条这东西,是不可能跟随物资被送进来的,想要吃面只能用面粉自己去拉。
“这……谁做的?”
小西子眼珠子往旁边转:“他不让我告诉你,他说,你一熬夜,肯定会肚子饿。”
将装面的碗从篮子里拿出来,喝了一口汤,味道……不是特别好,这面也拉得一点都不均匀,有的很粗有的细得一碰就断。
她大概知道是谁做的,有点感动地捧在手心里舍不得放下。
“面已经送到了,我会吃完的,你快回去睡觉吧。”
“不行的。”小西子固执地说,“他还让我在这守着你,千万不能让你太累,你只能再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就得回去睡觉。”
仇小贝:“……”
“小贝哥哥,殿……他对你好好啊,要是我的主子也能这么好就好了。”
“是啊,”她望着面汤,嘴角不自禁地上扬,“我运气,一向很好的。”
……
仇小贝的运气确实很好,就这样过了两天,局势开始发生变化。
第八天,有几个发病患者恢复了意识,而且是清醒的状态,一醒来就喊饿。
负责照顾他们的人激动得哭了,因为十天来的辛苦照顾有了价值,因为他们再次看到了希望,而且是真实的能够触摸到的,再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也是到了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不仅仅是有发病的再好起来,他们这些受感染的,已经有三四天,没有人发病了。
也是这一天晚上,仇小贝真正的做出了能有效抑制黑疯病的药,在瘟疫爆发前之所以没有做出来,是因为没有真确的病人给她研究,她都不知道患者什么病症,又如何对症下药,是到了庄院后,通过诊断多个病人,通过七八天的努力,药真正的制作出来。
第九天时,有几个之前已经调理不错的感染者,痊愈了!
那些人又笑又跳的,好不快乐。
小西子欢快地跑到仇小贝跟前,激动地对她喊着:“我们可以不用死了是吗,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是吗?”
仇小贝拍拍他的脑袋:“是的,再过两天,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小西子看着她,激动得只能重复着:“我们不用死了,我们可以出去了,我们不用死了……”说到最后,他都哽咽了,然后站在那哭了起来。
不止是他,刚刚高兴地又跳又叫的人,这会也一个个地都哭出声来,有的互相拥抱,有的自己蹲下身抱着自己,有的在庭院里跑了一圈又一圈,边跑边哭……什么样的形态都有。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仇小贝转身,就看到她的殿下在她身后,她心里欢喜,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正要开口,他神情冷然地先开口了:“过来。”
仇小贝一脸懵逼,她又做什么惹他生气了?现在不是应该欢喜的时候吗?
忐忑地跟在他身后,回了他们的房间,十一十二不知道躲在哪反正没看到,林子亦还在劳累地给激动的患者们看病,房间里只有他俩。
仇小贝站好,忐忑地等着挨训,可她的太子殿下凝着眉盯着她看了半响也不开口,她只好先试探地问:“殿、殿下,奴才、奴才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就说明,你毫无反悔之意!”他冷肃地说。
仇小贝:“……”
听、听起来很严重?
“殿下,您、您还是直接告诉奴才吧,只要是奴才的错,奴才愿意接受惩罚的。”就看他舍不舍得罚她了。
“少跟本宫耍心眼。”他冷声呵斥,又马上道,“把你的手伸过来。”
伸手?要打板子吗?
她心惊胆颤地把手递过去,到他面前时还瑟缩了下,被他一瞪,破罐子破摔地伸直手臂。
他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拿出帕子给她擦手。
仇小贝:“……”什么情况?
“以后别随便碰别人,听到没有。”他擦了一遍不够,还再擦了第二遍。
仇小贝先是一懵,而后才反应过来。
感情是因为她拍揉了小西子的脑袋安慰对方,被殿下看到不爽了?
她想到,她每次照顾哪个发病患者,只要他看到了,都会找人代替她,有一次甚至自己上阵替她给病人擦拭脓包和抹药,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她到现在都觉得做梦。
所以,一切只是因为,他不想她去碰触别人,哪怕是个病人,是个女人,是个小孩!
他还在低头给她擦手,她趁这个时候盯着他看,目光里带着无奈和纵容,还有专注。
“嘶,殿下,奴才疼了。”她装模作样的嘶牙。
果然,他动作一顿,哪怕知道她有大半是装的,还是停止了擦拭。
“殿下,”她眼睛里掺了蜜般,满满的甜意,“奴才成功了呢,您就没有什么要奖励奴才的吗?”
樊沉兮瞥她一眼,带着嫌弃,然后,摸出了个木盒子递给了她:“看你可怜,赏给你了。”
仇小贝撇撇嘴,将木盒子打开偷看一眼,里头是一块无暇的,像刚刚切割开的肥羊脂肪肉的特别上等的羊脂玉,无法估摸价值的那种,镶嵌了条打造很精致的链子,可以戴在脖子上。
玉可养人,更别说这么好的羊脂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