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天从门缝中看了看,见母亲站在门外,身上的布口袋里,装着腊肉,咸鱼,好像那边还有一袋子米。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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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定是卖了布,去买了些吃的东西和粮食。天儿已经熟悉这样的感觉,平时,每当母亲卖布都有买好吃的,好像已经形成了惯例。要是平时,贺凌天会高兴的呼喊,要娘亲给他做肉菜吃。母亲做得一手好饭菜,虽然家里不富裕,但那些粗茶淡饭,只要经过她的手,都会变得美味。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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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这种感觉没有了,换来是是一种神神秘秘,不知所措的感觉。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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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和谁说话?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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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凌天又从门缝里向那边看看,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认得。是啊,这个人好像是来过他们家几回的。他是一个算命的瞎子。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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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不大,算命先生也就那么几个。而眼前的这个瞎子,只听他妈妈说过名叫许海崖,有时候母亲也叫他“许瞎子”,想必他姓许吧。对于这他,贺凌天印象挺深的。倒不是他算得比别人准,而是因为他相貌比较奇特。他瘦得就像秋风中的残叶,走起路来还站不稳似的晃悠着。他平时,一身道袍,却并不怎么洁净,还有,他的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带子。好像有一次,他和母亲在一起,小天就问他,为什么要蒙住眼睛。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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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哪里知道啊,要是我这一双眼睛能看见,那就是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喽。”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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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孩子的话,孩子相信。可能大人不会谁信吧。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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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母亲和许瞎子在小声说着话。凌天坚起耳朵听,也只能听见只言片语。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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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能为他解这迷梦……”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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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只能……”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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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母亲好像觉门里站着人。就不再和瞎子说话,转过头来,冲着院门说:“是谁在哪里?是天儿么?”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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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凌天打开院门,说:“娘亲,你回来了?”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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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给你买了好吃了,我这就去给你做饭。你过来看看,这是你许伯伯。”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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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得啊,算命的许瞎子啊。”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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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叫许伯伯。”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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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凌天也觉得自己直呼他为瞎子,不礼貌,于是赶快改口说:“许伯伯好。”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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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夫人不必说你家孩儿了。这孩子我听他声音,也是认得。你常和渔民刘家那个胖孩子刘湖一起玩耍吧。”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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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声音就能认得我,也是个机灵的伯伯啊。”贺凌天暗想。他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捉摸不定的香味呢。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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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海崖说完这句话,走到天儿跟前,用手摸了摸他,拍拍头,又说:“长成大孩子啦。”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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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贺凌天不喜欢这个神神秘秘的人,不过,娘亲带他回来,自有她的安排。于是,母子两人,把许海崖请进房里,又烧水与他泡好了茶。母亲烧好饭菜,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贺凌天因为心里有事,吃得也心不在焉。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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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母亲对贺凌天说:“天儿,你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做一次那个可怕的噩梦。许伯伯,你只知道他是个算命的人,其实他还是一个解梦的高手。我想让他帮你解一解这个梦。你就不会再害怕了。”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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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伯伯瘦瘦巴巴的,我一会看看他怎么说。贺凌天想。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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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梦境详细的叙述了一遍。许海崖一边听,一边不时的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听完之后,许海崖想了很长时间,才开口对贺凌天说起自己的想法。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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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我解梦,一定要顺着解。也是是说,我觉得你这样一个梦,反反复复得做,一定是要预示着什么。但你不知道。因为每一次,你都会从梦中惊醒,那么你就不知道梦中还会有什么。”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