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前往案发现场。 几名嫌疑人不允许随意进入现场，这是出于避免其中有人在现场销毁证据的缘由。门外摆放着床垫，停靠着一辆保洁车，高木丝毫不觉得奇怪，瞥了一眼身后神情各异，尤其是缩着身体不敢见人的皆川和依旧怒气十足盯着京子的坂下，他有些头疼，命警官站在门外多看着几人，自己和阿笠博士一道往里走去。 光彦瞥见来者，送上热烈的招呼：“高木警官！阿笠博士！我们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 面色严肃的一色上前向前辈行礼报道：“经检查确认，床底下有烟灰和少量的毒品粉末。”鉴识科的成员立刻将证物袋内的东西递出。 “果然。” 在一色和几个孩子们现场检查的同时，医院那边跟高木汇报了情况，他们在急救的时候，意外从伤者体内检测出了使用过毒品的情况。 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的几人惊愕对视，大岛眉头紧锁，皆川嘴巴发抖，明坂面露不安，京子喃喃自语：“果然我进入房间时闻到的臭味不是单纯的排泄和呕吐物……” “听小哀说，你们有了重大发现？”阿笠博士背过手，询问道。 “没错！”三人异口同声。 首先开始介绍的是光彦，他上前一步：“这个房间里曾经有人跟受害者发生过争执，甚至是肢体冲突，在这一过程中，便签本意外撞去了床头柜后面，在墙面留下了痕迹，而烟灰缸更是摔下来过，里头的东西洒进了床底。受害者的第一次遇袭发生于笹川姐姐听到动静前，甚至更早，且犯罪分子第一次攻击过后，便打扫起了现场，试图制造意外的假象。可保留的痕迹并没有完全处理干净，拖把没有完全拖进床底，只有部分非常干净，远一些的地方难以清洁。” 步美接着说：“在急着清理的时候，除了床底部分干净的痕迹，垃圾桶也同样做过处理。结合受害者口袋里的香烟数量，可知动作顺序应该是先解开新的香烟包装，再逐根去抽，然而实际垃圾桶里新的塑料包装却在上面。显然是有人处理过，他将里头的东西重新倒进这个新的袋子里，装成受害者正常使用过。” 元太双手环胸，“我们初步判断受害者第一次遇袭是在使用毒品或药品，出现幻觉后神志不清，被在场的另一人打晕，甚至第二次遇袭前仍然大脑不清醒，无法正常站立，这才被跪着抡了电视机。这个二次伤害，正是隔壁的笹川姐姐听到的那声撞墙巨响。犯人意识到笹川姐姐会赶来，便趁着地震的时间段，带着烟灰缸，受害者的钱包和房卡，仓促逃走。” “这能说明什么？”明坂纳闷地问。 她虽然拍过那种人设很聪明的电影，可自己并不是真正聪慧的人。 “这个清理很特殊。便签本很干净，也许是没有被使用过，可这和实际的新痕迹有冲突，墙壁既然被便签本擦出两道痕迹，那么重新被放回桌面上，干干净净的便签本理所当然应该能检查出受害者和加害者的指纹，然而这个房间里的便签本上什么都没有，完全是新的。”一色摇摇头。 “提供便签本的人有问题？”小野复述了一边对方的中心意思，顺着他们的推理，震惊得出结论，“保洁员？！这样是不是能说通，保洁员用保洁的身份，申请打扫进入了屋内，趁对方吸毒神志不清，把对方打晕，同时清理自己和对方争执时落下的痕迹，中途对方突然惊醒，只得再次打晕，察觉笹川打算介入，便匆忙离开了现场。” “一色！”高木扬声询问。 “已经找到其中一位酒店的保洁员了！人被打晕，藏在了酒店保洁车内的垃圾箱中。” “也就是说，有人装成了保洁员的样子……？”皆川惊骇地退后一步，身体剧烈发抖，“那岂不是说更多人都有嫌疑了？” “不，有问题的还是你们几个。”一色看向几人，“之所以被判定为嫌疑人，除了出入时间和并不牢靠的不在场证明，便是屋内的拖鞋数量。和笹川小姐进来后看到的那个脚不同，实际嫌疑人先后出现了两拨。第一个是扮成保洁员的嫌疑犯，她将自己沾着血的拖鞋带走了，而第二个，则是进来后走了一圈，将自己手中多出的拖鞋补充进房内，试图装作室内发生意外的不明人士。他们中间很可能没有沟通过，甚至不清楚笹川小姐的介入，才让第二人的补充和房间内的场景出现了矛盾。” “不是我的拖鞋！”被几人注目，明坂一惊一乍地否定道。 “杀人的当然不是明坂阿姨。”元太说。 高木又问：“可我们在那个垃圾桶里找到了她的拖鞋。上面的血迹也的确属于受害者。” “前提是所有的垃圾桶都检查了。”灰原抬了抬眼。 “……什么意思？” “明坂见到的保洁员，不是正好可以更换垃圾，垃圾袋，甚至更
换垃圾袋的所处方位吗？你们只是循着她所描述的位置做了检查，又碰巧发现了一双沾血的拖鞋而已吧。” 高木立即沟通起了底下的警察。 小野朝京子得意地笑了一下：“现在我们只要等警察根据那个扮演成保洁员的人留下的痕迹，确定是谁就可以结束了。” “我们和一色警官的推理还没结束哦，医生姐姐。”光彦用着少年清润的童音，面容无邪地说，“犯人就在你们之中。” 小野的笑容一僵。 “皆川小姐，按你的工作着装要求，你的衣服和裤子是一套吧。”一色走上前。 “是，是的。” “那为什么你现在的衣服的颜色和裤子有色差呢？” “色差？”皆川吓得身体一抖，她连忙脱下自己商务西装外套，顺着光彦值得地方仔细查看，她眯了眯眼，捏着眼镜移动了一下定睛观察，发现异常后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好，好像有一点？是它自己掉色吧？我已经穿了很多年了啊，而且今天客户他的小孩还摔了一跤，清洗水彩颜料的水倒在我身上了。” “不是说洗的褪色或颜色污染，而是说指的那一块褪色了。你衣服的褪色呈现很特殊的背后褪蓝，前面正常的情况。”灰原淡淡地说，“酒店使用的消毒水主要成分是次氯酸钠，具有很强的漂白性，为了节省使用，往往一瓶消毒水会长期稀释，这让你的服装褪色效果不如正常情况下直接倒退回褐色那样显著，加上是喷雾使用，长期下来，保洁服无法掩住的地方，会逐渐出现不均匀的色差。” “你其实是酒店的保洁员？” 明坂眼神多出一抹戒备。 “不是！我是……我是兼职！事务所的薪水只能勉强维生，面对重要客户，事务所才愿意给我报销一点，能稍微享受一下这里的房间。我还……我还有什么办法啊！我知道这很不像样，很丢脸！可我只能不断找别的办法给自己补贴了！而且就算穷到这样我也还是没有杀人！” 皆川面色惨白，她握紧拳头，破罐子破摔地低吼出声，京子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她，熟练地做出安抚的动作，皆川握了握她的手，喘了口气，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一边说。 “我是进来了！第二个进来的！其实我家很早之前欠了丸田这群放高利贷的一大笔钱，今天一大清早我在这里清洁的时候，被丸田看到，他故意推我摔倒后住进来，高调的提醒我还钱。按照我们之前还钱的速度，早就欠的没那么多了，可他总是隔三差五要用暴力恐吓人，敲诈人，这次他也只是想要戏弄而已！ “我白天的确带着拖鞋去了客户家，客户讨人厌的小孩只弄脏了衣服，拖鞋其实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就在房间里！真正丢失一双多余拖鞋的原因是我兼职的这份工作！ “今天下了班后，我才一回房间，就听到有人在找保洁，他打电话给前台说他那里的水管突然坏了，漏了一浴室的水，我猜想住客原本的拖鞋被弄湿，而车里原有拖鞋早上就用光了，出发前就顺手拿了我房间里的一个没开封的拖鞋，拖着保洁车去给大岛旁边的住客清理卫生间。 “那个客人说自己穿洗澡的塑料拖鞋就行，没收，我就随手把拖鞋揣口袋里，挽起裤脚给他修水槽，拖地，清理头发垃圾。那个时候同事联络我，她记错了数额，询问我情况。带着手套不方便，我只得拜托顾客帮我打字，或者帮我拨打电话。地震后，我终于修完了厕所故障的地方，眼看快耽误了跟丸田约好的时间，只好带着仅剩的钱先上了楼，跟住客说我很快就回来。唯一一个我觉得对不住人的地方就是这里，我故意这么做的，万一我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客人也能觉得不对劲，找人通知情况…… “我上来时注意到门并没有关，推开意外发现丸田他死了一样躺地上。我很害怕，不敢靠近，我想着是不是谁杀了他，但是，真的，真的杀的太好了……我觉得我应该帮忙，让现场像个意外，除了他谁也不会受伤就好了。我正好摸到了口袋，数了一下屋内的拖鞋数量，果然用掉了两双，一双在他脚下，一双不知去向，于是我把口袋里一直揣着的拖鞋放了进去，我由衷地希望其他人都能以为这是地震的缘故让这家伙没站稳摔倒了脑袋。匆匆离开了房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重新回楼下，把住客房间拖干净，脱掉保洁外套我就回房间了。” 她摘下眼镜，哭得整个脸都在抖，抬头看向京子，近乎哀求的说。 “我不知道你在厕所，不要误解我，我真的不是杀人犯……如果我看到你我也一定不会伤害你，我根本不敢做这些事。” 京子毫不意外，她拥住皆川，一下下拍打对方的背，温声道：“当然。我相信你，皆川小姐。说出来就好，现在可以不用害怕了。” 皆川重重点头，抱着京子哭的更大声了，而京子也颇有耐心的继续安抚工
作，任由肩膀的衣物湿透。 灰原观察京子平静而温和的脸，没有说话。 “犯人……要从我们这里挑了吗？” 明坂也察觉到刚刚自己的态度刺激到了皆川，面上涌现出些许愧疚，不过听完后，话题的核心仍然没有得到解决，她忍不住颤声发问。 “抱歉，皆川小姐，你给人修水管，弄卫生，统共花了多久？”一旁围观的鸭夫问。 “大，大概十五到二十分钟吧，水管问题不是很大，拖地也不需要很久，就拆卸有些费时。我手机上打字速度变快就是顾客帮忙打的。”皆川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抽噎着检查了起来，“最开始我确定是水管问题后，就下楼去拿了一个新的管子过来，车子里没有这种东西。” “那么，你打扫前后，是否清点过保洁车内的东西？” “没有，我的那个同事不会随意碰我的车。见到丸田出事，我担心一会儿会不会有警察来，把车推到一楼杂物间，就害怕地回自己房间里躲着了。”皆川摇摇头，她指了指外头，“我用的车就是这一个，你们都拿出来了。” “你没处理一楼的垃圾？” “不是我，我走的一楼后头的内部工作人员专用通道。” “我见到的保洁员就是犯人？”得到答案的明坂惶恐地抱住手臂，紧张问。 皆川专注的检查保洁车，一边数数一边清点可更换内容物。 “塑料袋少了一个，我今天晚上才开的新包装，在那个客人房间里用掉了一个，另外还拆了一个备用，不过现在它没在这里。然后……有个比较老的拖把不见了，备用便签本少了一个。”皆川挨个点了点。 “在客人房间里用完的那个垃圾袋丢去哪里了？”一色又问。 “一般情况是丢车里的这个垃圾桶，然后拖去后头的垃圾箱内更换。” “垃圾袋的尺寸跟酒店大厅的一致吗？” “这个车子的垃圾桶比大厅的垃圾桶要大一些，不过套进去用倒是没问题，卷一卷就可以。” “明坂女士，请问你在丢拖鞋的时候，遇见的保洁员有什么异样？或者你能提供给我们一些外形方面的描述吗？” 明坂连忙点头，她斟酌了一下话语。 “是一位个头比我要矮一点，弓着背的女性……嗯……当时我正好丢拖鞋，她就推着车出现了，低着头戴着帽子和白色口罩，还有股消毒水的味道，见到她朝我这边走来，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穿错鞋子临时更换，也就没看她的脸。 “对了，还有还有，等电梯的时候我听到了清理塑料的声音，折腾了好一会儿，电梯都下来了。我还想过怎么是个干活不利落的。” “果然，那个时候假装保洁员的犯人趁机调换了垃圾袋。” 高木朝一色点点头，电话那头底下检查垃圾桶的警察们肯定了这个证词的真实性，明坂丢弃的脏拖鞋已被发现。 不知何时步美走到了大岛旁边，佯作好奇发问：“大岛姐姐的指甲油已经干了吗？” “啊啊，应该吧。”没怎么参与进推理的大岛抬起手看了看。 “大岛姐姐经常美甲？”走到另一侧的光彦仰起脑袋。 “最近这段时间喜欢上的，可以尽情涂鸦炫耀，很方便不是吗？”大岛冷哼一声，环抱双臂，“问这些是在怀疑我？” “当然，因为你正是第一个进来后把丸田先生打晕了的犯人。”一色严肃的做出宣判。 对众人的震惊视若无睹，大岛漫不经心地摊了摊手：“随便指控也要讲证据，警官。” “你在新涂美甲的时候，用到的卸甲油呢？” “当然是倒光了。” 大岛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呈精致滴管形的小瓶，里头的确空空荡荡，只有些许残余的透明液体附着瓶壁。 “不，你并没有用这里头的卸甲油，你用的是酒店的消毒水。大概是想到了酒精可以卸指甲油的说法，就借用了点保洁车上的消毒水，可你不知道酒店提供的消毒水不是你以为的酒精，而是次氯酸钠，次氯酸钠直接接触不止会让衣服褪色，还会一定程度腐蚀皮肤，不过酒店保洁不会用原液，顶多只会让你直接接触过量后，手指发白或者发红，伴随轻度瘙痒或麻痹感。” 讲述化学知识时，双手环胸的灰原一如既往地展露和外貌迥然相反的沉稳，鸭夫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为她冷静的阐释送上赞许。 听完她的解答，大家齐齐看向双臂交叠的大岛，此刻她的手指正如灰原所说，呈现出反常的白，眉笔留下的浅印和被她挠过的红痕格外突兀。 一色继续说出推理：“你伤
害对方时，应该无意间沾到了血迹，回去匆忙清洗，美甲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掉落，卸指甲油并不成功，参与痕迹太多，加上情况紧急，你只好往上涂新的颜色。把真正的保洁员阿姨塞进垃圾桶，不得不用力推车，由于握着拳头加上有东西阻挡，明坂女士才没注意到你的指甲，只留下车辆笨重的印象。” “这只是你们的猜测罢了。我平日里做足了美容功课，注重保养，手指白有什么问题。”大岛不以为意，嗤笑了一声，抬手甩了甩头发，“而且我的瓶子里装的的确是卸甲油，你们拿去检查也只能查出这件事。” 早就习惯犯人狡辩了的几人泰然自若，鸭夫更是加深嘴角的笑意，他同步美光彦点点头，站在两侧的两人立刻抬起她的手，将她的掌心亮给众人看。 “是茧？！”阿笠博士了然，刚刚他帮忙时无意间正巧瞥到这痕迹，对比她白皙的肌肤和细致的打扮，总觉得掌心微微的凸起有些突兀。 “没错，淡是淡去了一些，可这只有打球打了有段时间的人才会留下的痕迹。”鸭夫摸了摸下颚。 “打球？” 小野面露惊诧，上下打量大岛，校裙下的格外纤细的双腿怎么看都不像个运动到会留下茧的人应有的肌肉。 “……啊啊，没错，怎么了，现在放弃打球改成美容有什么问题吗？”大岛挑眉问，“我受不了那群白痴，春假前退了网球社。” “那你不可能不知道如何运动之余修茧和保养手。两个月了，不再碰球拍，年轻人的茧是能自动退去的，可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茧的痕迹还是很清晰。你其实没有完全放弃网球。”一色的神情莫名有些悲伤。 “女性一般都清楚，在使用卸甲油时，往往需要在通风处使用，这是由于卸甲油内有一种名为丙酮的化学成分。丙酮有薄荷香气，易溶于水，类似乙醇，属于低毒物质。轻度中毒会头晕眼花，重度中毒会晕厥痉挛。” 京子认真回想自己那时在屋内见到的受害者症状，和灰原正使用的词汇符合，而未有闻到这类气味，大概是由于受害者身上的鲜血和尿味过重。 “除了可以用来做甲醇、乙醇、□□、□□这类有机溶剂，丙酮还可以用来充当毒品原料溴代苯丙酮，而你家的企业是做橡胶的，工厂加工时会用到它。” 步美笃定判断：“你匆忙将烟灰烟头拣出来，装进从保洁车上顺来的垃圾袋里，但你并不知晓由于皆川小姐工作的缘故，用手套在打开垃圾袋时，水滴也滴落进了垃圾袋里头，把底部的烟灰弄湿了一点，留下了异样的痕迹。” 元太扬声道：“使用过丙酮和毒品的痕迹就在床底和那个不翼而飞的烟灰缸内，你第一次把对方弄晕过后，用从皆川小姐工作的保洁车上拿出来的拖把草草拖了床头柜和床底，试图清理掉痕迹，然而你没注意到倾倒过的烟灰缸残余的有毒香气在床底和地毯保留了下来。” “不可能是他们的那些清洁剂的气味吗？”小野问。 “酒店的清洁剂没有薄荷气味。”皆川连连摇头。 和一色警官，助理鸭夫一齐整理好一切线索，得出事件始末的光彦作为代表，娓娓道来共同挖掘出的真相。 “——凶手就是你，大岛芽小姐。 “你杀人的过程，应该就是听到皆川小姐推着保洁车的动静，得知他们要修东西，趁机偷窃停在门外的保洁车上的一些东西。他们那里坏掉的地方是厕所，厕所门向外敞开，一拉开，谁不会注意到保洁车这里的变化。 “你拿着从保洁车偷来的东西上楼，敲开了受害者的房门。受害者认识你，对你的到来没有质疑，甚至你沾着血迹的拖鞋就是用的这个房间的。你下了毒，或者是在受害者服用药物的同时，趁机在毛巾上倒了丙酮液，让人神志不清。你们在床头柜附近发生了肢体冲突，你用烟灰缸把对方砸晕，烟灰缸内的东西洒了一地，你想趁他昏厥之时收拾现场。本来你的准备很充足，连保洁车内的便条本都考虑到更换了，然而你没想到对方并不是完全昏迷，他听到隔壁的关门声后苏醒了。 “极有可能是情况紧急的情况下，你才不得不发出动静，暴露屋内异样，把站都站不稳的他抡进了电视机里，听到笹川姐姐的询问和动静，你匆忙离开房间，地震那十几秒正巧给了你逃出的时机。你借助楼道口的逃生通道回到你所在的楼层，然而又意外发现皆川小姐正在上楼，于是连忙躲去了另一层，并意外撞见了同为保洁员打扮的另一人。 “被发现异常后，你不得不打晕了对方，把她藏进了推车的大垃圾桶里，将你用过的那些东西一并丢在上面，然后装扮她的样子，推着保洁车下了楼。你注意到明坂阿姨在丢拖鞋，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房内穿过的沾了血，此刻就在垃圾袋里的拖鞋可以趁机掉包，借助保洁的假身份，更换大厅角落里的垃圾袋，把你装着可疑物品
的垃圾丢了进去。你认为大厅能成为盲区，可你不知道保洁车上的垃圾袋尺寸间并不匹配，为此不得不花了点时间卷好塑料边。 “你调换了垃圾后，转头前往杂物间。在杂物间里脱掉衣物，简单清洗了一下烟灰缸，塞回保洁车试图隐藏，并借助保洁车上的消毒水清洗手上沾到的痕迹，却没想到消毒水反而给你的手带来了刺激。你只好放弃清理，匆忙回到自己房间，正巧要关门时，你斜对面的住客打开房间大门，不断向皆川小姐道谢，你便再度惹人注意，故意给他们你一直在房间里的错觉，转身处理你手中装有丙酮的瓶子和被清洗出问题的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