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施药的一幕,在场的人除了张思淑,其他的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船老大和大副肯定是心知肚明,这三个水手伙计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也不便多问,毕竟这船上他们三人的地位最低。
很快到了喝团圆酒的时候,大家都满饮了此杯,包括张思淑在内。本来张思淑是打算吃过了晚饭与大家告辞,然后去江夏城里找个客栈投宿的。但这最后一杯酒刚下肚,人就觉得眩晕起来,很快她就倒下了。船老大让大副背着张思淑上岸了,临走时,让他们三个水手伙计看船,说是送张公子去岸上住客栈,并告诫他们这事谁也不能对外乱说。其实他们三个也知道,船老大肯定不是送那张公子去住客栈了,因为张公子的行李他们都没给他带上。
约两个时辰以后,当时都已是近子时的时分了,船老大和大副回来了。给了他们三个水手伙计一人一锭五两的银子,这可把三人给乐坏了,他们在这船上一年还挣不到五两银子呢。船老大当时又再次告诫他们,今晚这事谁也不能说出去,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当晚,船老大将张公子的行李也提到自己的舱室里藏了起来。至于说这张公子现在身在何处,他们下面的三个伙计的确是不知道,只有船老大和大副知道。因为得了银子,昨天等运货的人将船上的货都卸完了以后,那两个伙计就带着银子去岸上耍了,船老大和大副也是昨天晚上就上岸了,直到今天晚上,他们都还一个人都没回来。听到这小伙计到现在为止还在称呼张思淑为张公子,看来他还不知道张思淑是女儿身,这也说明这事情的具体内幕应该正如他所说,他们下面的三个小伙计并不知情。
我让这小伙计带我们找到了船老大的舱室,在里面搜出了张思淑的行李包裹,衣物、银子都还在。这就有点奇怪了,衣物还在正常,但这银子都还在,难道这船老大这么不差钱儿。说起这不差钱儿,我猛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这船老大和大副回来之后,还给了这三个小伙计每人五两银子,看样子这船老大他们出去了一趟是得了不少银子。那这银子从哪里来?当时,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他们把张思淑给卖了吧,那这张思淑是凶多吉少啊,性命虽然是无忧,但这古代的女人在贞洁问题上可不比现代啊,要是她被卖给别人当个小老婆,更有甚者卖到妓院,那她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啊。我觉得眼下最迫切的问题,是要找到那船老大和大副,知道张思淑的确切下落,然后再考虑怎么寻找张思淑的问题。
于是,我们再次逼问这个小伙计,那船老大和大副究竟去哪里了。那小伙计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说有可能就在这码头上不远处的荣家巷。那荣家巷里有几处暗娼,其中有一个外号叫小月红的暗娼是这船老大毛憨子的老相好,每次到江夏来,毛憨子都会去小月红那里住几个晚上。至于那大副去哪里了,他真是不知道,那大副在江夏没有相好的。在逼问这小伙计的同时,我让裴德龙、崔道远二人分别去毛憨子和大副的舱室里仔细搜查,除了从毛憨子行李中搜出三十多两银子,那大副行李中搜出二十多两银子,没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现。这三个水手平常就住在货舱里,行李包裹里也没什么东西。
此时,已是戌时末的时分。我当即决定兵分两路,我带着陈定邦、陈元贵二人去荣家巷找毛憨子。罗仁、裴德龙、崔道远三人在船上蹲守,如果有船上的人回来,立即扣留审问。只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陈元贵是我们六人中唯一在江夏逗留过的人,上次他跟常遇春从峡州返回安庆,就是在江夏换的船,因此他对江夏还算熟一点。陈定邦这小子攀爬是把好手,到时要爬个墙、爬个楼什么的,有他在就不是问题。
很快我们就上了岸,一路打听荣家巷的位置。好在这荣家巷的确离码头不远,也就约两刻钟的时间,我们就找到了荣家巷。下一步是找小月红住在哪里,这荣家巷也不长,五百米不到,我们挨着敲门问,不长时间,也就打听到了确切位置。小月红是住在一个卖布匹店子的后面,从这布匹店子旁边的小过道进去,里面有一个小门,就住在这里面,的确也是够隐蔽的。
我们找到了这个小门,陈定邦就“呯呯呯”地砸门。很快里面传来了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的声音,“是谁呀!这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听到里面有了声音,陈定邦停止了砸门。很快门开了一道小缝,一个浓妆艳抹、约三十多岁的女子从门缝里探出脑袋,问道:“你们找谁呀?”
我问道:“你是不是叫小月红?”
那女子道:“是的,又怎么了,老娘今天没空,恕不接待你们。”
我一听她说没空,就知道这事情有门儿,一只脚伸到门缝处,防止她突然把门关上,然后对她道:“毛憨子是不是在你这里?”
这女子一听我们这么说,迟疑了一下子,没回答在,也没回答不在。我当即估计,这毛憨子十有八九就在这里。便接着道:“我们是来租他的船的,因为我们有批货急着运到峡州,所以这大晚上的来找他谈价格,谈好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让人装货上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