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变成了三个人面面相觑。
”你们两个人挤一个洗手间?”裴青的母亲不解，看了看苏嘉钰，又看了看裴青。
”我，我刚刚卡喉咙了，想让他帮我弄弄……”裴青说了个显然不是理由的理由，他顺手揉了揉已经好了的喉咙，故意咳嗽了几声。
”对，裴阿姨赶紧去吃饭吧。”苏嘉钰笑得很无害，迎合着裴青说的话，裴青都信了三分。
”卡什么了?”
”辣椒！”
”姜片！”
”我没有放辣椒。”裴青的母亲目光落在裴青的脸上，裴青无奈，这才走近了自己母亲，说。”好了，妈，我们说点事情，你问个什么劲儿嘛，好了好了，不说了，先吃饭吃饭，下午事情还多着呢！”
裴肃目不斜视，电视里面放着戏曲，他一小杯白酒添了一回了，三个人才面色各异的回桌。
下午收拾屋子，苏嘉钰随着裴青的母亲忙上忙下，裴青与裴肃基本上没有做事，两个小杯的白酒，两个人吃着下酒菜喝了一人喝了半斤八两，陈年旧事也编排了一箩筐。
两三天就这么瞎忙活过去，转眼就是除夕夜。
裴青的爸妈在堂屋里面守到了十一点，忍不住先去睡觉了，剩下裴青跟苏嘉钰坐在硬沙发上没精打采地看着春晚。
”裴青。”
”没大没小地叫谁呢？”裴青偏头，一个眼刀过去，苏嘉钰不接他这茬，挪了下屁股，坐到了他旁边，靠着裴青的肩膀眼睛望着天花板，电视荧幕上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人的皮肤印的十分白。
”阿姨说，嫁给我的人是有福气。”
”恩，我可不敢受你这福气。”
”你是不是还想着找个女人过日子?”
”所有男人都这么想。”裴青看了眼旁边人，眼中几分明暗。
”我就没有。”
”所有你还不是个男人。”
”对的吧，你都不愿意接受我。”
”……”裴青简直想把他抖下去，这个人说话不超过十句准没个正经的。
”哈哈哈。”苏嘉钰见裴青微怒，也不敢蹬鼻子上脸，他把脑袋放在了靠枕上，干笑两声也不知道想什么。
”你能不能端正你的想法？”裴青不止一次想要板正苏嘉钰的心思。
”不能。”
也不止一次地失败。
”我还是会结婚的。”
”你不会结婚的。”
”你凭什么断定?”裴青转头，看见苏嘉钰斜坐在沙发上，两只脚搭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黑暗中模糊看见脸上是有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因为你……”他伸出一只手，放在裴青的腿上，立刻感觉到了裴青的战栗，他的目光落在一处，嘴角勾出个邪魅的角度，接着说。”对我有感觉。”
”那是你错觉。”裴青拍开那只手，裹了裹身上半搭的棉被，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那引人犯罪的模样。
”不是错觉，要不要来试试?”苏嘉钰的声音离得很近，裴青伸手去挡的时候，他又突然远了。
”不用。”
裴青面色微青，每一次的讨论都变成了苏嘉钰的调戏，他对此无能为力。
”你不敢。”
电视里面的主持人在倒数接近凌晨的时刻，苏嘉钰那一声没有被掩盖，裴青感到一时的冲动，他脱口而出。”有什么不敢的。”
”好啊！那验证你的说法啊。”他脸上没了笑意，看着裴青的眸子早已不是一年前的模样，那里面多了太多的东西。
”怎么验证?”裴青觉得自己大抵是喝醉了，醉了苏嘉钰的眼睛里面，平日里面两个人的争吵最后都会变成沉默，而他今天竟然跟苏嘉钰争论不休。
”这样……”苏嘉钰突然笑了，他的脸慢慢地靠近，在裴青面前放大，放大，直至唇边贴了个微凉的温度。
耳边炸开的是外面的烟花与炮仗，电视里面也在高声呼喊着新的一年的来到，放着喜庆的音乐。
裴青闭上了眼睛，他的五官似乎一瞬间都失去知觉了，只剩下唇间一抹难以形容的酥麻感，极快地传遍四肢百骸。
脑子里面只剩下一个感知，苏嘉钰在吻他，而他没有推开。
”你喜欢吗？”苏嘉钰主动放开了他，那耳边烟火的爆炸声才远了去。
”不喜欢。”裴青语气十分镇定自若，他的眼神却出卖了自己，对上苏嘉钰的视线有意无意的闪躲，那红上了耳根子的模样，屋子里面没有开灯，这些苏嘉钰都看不见。
”你能诚实一点吗？”苏嘉钰眸子越发深沉，他皱着眉看裴青，心里面对他一次次地不愿意承认而感到心烦。
”诚实的话说多了，你自己都不愿意听了。”裴青说完就穿着鞋走开了，那一时沉着的气氛让他感到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