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琅看着南宫陌无动于衷的脸,摸不清他此刻的心里,只得继续说道“秋淋雨说的不错,她浑身上下深深浅浅的伤痕众多,应该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虐待还有自虐。12月6号从她房间里带走的香炉残渣和喝水用的杯子,里面确实含有大量的LSD,而且我怀疑她之前也被注射过大量的LSD,而且不止一次,这也是导致她精神偶尔崩溃失常的主要原因。”
南宫陌视线移到床上,看着伊唇昏睡中惨白平静的脸,眼底聚集狂风暴雨,放在裤兜里的手用了动了动,心里确实五味杂陈。
“老大,以后还是别用这样的方法了,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你就没想过直接问她吗?或许她会说实话呢?”
南宫陌凉薄的看了陆琳琅一眼“右弼那边什么情况?”
陆琳琅见南宫陌直接忽略了自己的建议有些气急,一口气噎着简直是不吐不快“老大,我说真的,你不能这么折腾她。”
“巨门,你话太多了。”南宫陌慢悠悠的喊了陆琳琅的代号,陆琳琅不得不闭嘴生怕南宫陌一个不高兴就给她打包送回陆家了。
“右弼的行踪向来只有左辅知道,查到的消息也只有贪狼知道,不过我倒是听禄存说,王成是严敏叫来南都的。”
“严敏?”南宫陌蹙眉,这么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这号人。
“就是现在的傅雅。当年应该是在国外整了容回来后就用傅雅的身份生活,两天前四小姐已经证实了这个事情。还有,当初老大你拿到的那半页DNA亲子鉴定是严敏和伊治的。”
南宫陌噤声,不说话也不表态,视线始终不离床上。
陆琳琅见状快速收拾好医药箱,还打算说点什么,见南宫陌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去带**。
出了祁龙苍一上车,车子驶出院里陆琳琅就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没打算说话,陆琳琅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吐槽“凌晨三点半给我从床上叫起来,我两点才睡着啊,我简直快要受不了老大的折磨了,自从遇上个精神病人,快把我们几个也折磨成了疯子。诶,你那边给秋淋雨说一声,就说禄存最近后遗症可严重了,最好刺激她过去看两天,我也好歇歇。”
“你赶紧回去睡觉,我现在没空。”对方冷冰冰的声音毫不留情的砸下,随即挂了电话,陆琳琅气的拍了拍方向盘。
翌日,伊唇醒来便看见了南宫陌靠坐在她床头,闭着眼睛,胸膛轻微起伏像是睡熟了,而伊唇正枕着南宫陌的腿,手也紧紧握着南宫陌的手,她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便惊醒了熟睡中的南宫陌。
南宫陌睁开眼,眼里带着困倦,伊唇慢慢坐起身子松开了抓着南宫陌的手。南宫陌伸手探了探伊唇的额头,烧退了,然后温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伊唇摇摇头,咬着嘴唇,思量半晌才平静的问“为什么要算计我?”
南宫陌似乎没听见她的话,也不恼怒,站起身便往外走,伊唇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他顿住了步子“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的,你没必要刺激我让我生病来证实你的猜测。”
南宫陌高大的背影僵硬了半晌,并没有回头,伊唇视线落到那伟岸的背影上微微失了神,岁月游走,时间散去,事隔十多年也还只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告诉他,只要事关于她,对于他都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求他能纵容无度,但求他能无动于衷。
伊唇求的,不过是她所在乎之人同所爱之人,尚且不在乎她不爱她,也别恨她,怨她,便已知足。
“从很小的时候知晓南宫家有个生的美如冠玉,温润雅致的漂亮哥哥,便已错付了嗔痴,奈何老天念我年幼,少不更事,处处为难,才造就了如今心狠手辣,胆小怯懦的伊唇。”伊唇轻声长叹“南宫陌,我从小便不曾伤你分毫,瞒你半分,你为什么能如此伤我,甚至不择手段?”
南宫陌僵硬的身子动了动,伊唇还能看见他衬衣上的褶皱,索性没打算听见他的解释,以至于他抬步走出去的时候她心里却舒了一口气,说到底,在南宫陌心里她连一个妹妹也算不上,不然人人可叫陌二哥,偏偏她不可以呢?
看了看已经换过绷带的手掌和处理过的伤口,垃圾桶里的输液管和点滴瓶让伊唇知晓陆琳琅是来过了,那日在南宫家,秋淋雨说的话她听见了,如此一来南宫陌无非是想让陆琳琅证实那日秋淋雨说的是否属实而已。
等她收拾洗漱好,将湿衣服拿下楼径自放到洗衣房的洗衣机里面,倒入洗衣液少许,按了开始。哗哗的流水声近在耳边,却让她想起了少年时同白墨去河里摸鱼,两人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听那山涧上留下来的声响也是如此的动静。
从洗衣房出来,走到客厅方才看见南宫陌从厨房里端着早餐出来,见了她便招呼她往餐厅去“赶紧过来吃点东西。”
伊唇跟着过去,坐在南宫陌对面,早餐很丰盛,吐司面包,牛奶,煎蛋,果酱还有她最爱的白粥和青菜小炒。
南宫陌盛了一碗白粥放到伊唇面前,又给她剥了一个水煮鸡蛋放到盘子里“昨日的事情......”
“我习惯了,不会放在心上。”伊唇喝了一口白粥,截断南宫陌的话,语气轻松“你也不必自责,今后再有事情直接问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