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青气冲冲地飞回仁央峰,仁央峰其他弟子追在她后面,眼睁睁看着她气恼地冲进房间,不多时房间响起打砸的声音。
“气死我了!不就是一个筑基期的长老,凭什么看不起我!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顾雨青哭闹地举着剑泄愤,将面前的帘帐砍成碎帘。
“还有那姓薛的!一个宫人,听说还是连山派的下人,连个弟子都不是,思仪竟然拿那种人跟我比!她凭什么这般作践我!哈,难道因为她以前也是宫主的侍女,触景生情了?
顾雨青怒极喊道。
“是啊,那人修为不如你,就算先出幻境又怎样呢?你又不是会一直被困在幻境中,说起来要不是宫主提前破坏幻境,你可能下一秒就出来了呢。
另一名弟子也劝道。
顾雨青砍帘子的动作一顿,更气了,咬牙切齿,“这岂不说明还是她们害我丢脸!
仁央峰弟子面面相觑。
忽然,一人从峰顶飞下,落在院中,一步一步走来。
人群后的弟子扭头看了眼,大惊失色,喊道:“峰主!
当即其他弟子望来,对上面容冷厉,不怒自威的女子的双眸后冷汗“唰
地下来,大家立刻低头,叫“师父
“峰主
。
顾雨青听到动静,立刻丢下剑,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女子后泪落得更狠了,哭道:“师父!
“站住。
阎青鸾道,她声音低沉,也如她容貌那般严厉,两个字让顾雨青的脚钉在地上。
顾雨青擦擦泪,想起师父平时最讨厌他们大呼小叫,连忙压低声音,再次唤了声师父。
阎青鸾的大徒弟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阎青鸾的脸色,小声问:“师父,您怎么出关了?
“呵。
阎青鸾冷笑,背手道,“我再不出关,难道要等宫主的斥责信送到手中才知道你们背着我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吗!
她的话宛若惊雷般令众弟子一震,众人鹌鹑似的缩起来,满头雾水。
他们也没干什么啊?老老实实地修炼,做明事堂的任务,去秘境历练,要说这次闹得最大的——大家情不自禁看向一脸委屈的顾雨青。
顾雨青深呼吸,愤恨道:“师父,难道是思仪那个女人倒打一耙?您可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是她在众人面前欺辱我,我才忍不住和她顶嘴……吵的时候忘记她的身份
。”
阎青鸾闭上眼睛。
院中一时安静。
仁央峰的弟子都清楚阎青鸾的脾气,她性格火爆,不容置疑,又格外护短,这种冷酷的表情多是对着外峰弟子,但当她这般对待自己的弟子时,说明事情格外严重。
“我怜惜你是个孤儿,又与我名字有同字将你收养在身边,如同亲女般对待,你天赋上乘,我便倾心助你修炼,就算你性格骄纵,但我也不觉如何,宫主有婪央宫依靠自可骄纵傲气,你有我这个师父为何不可骄纵可爱?但我没想到,我倾尽心血,把你养得骄纵是真,愚笨也是真!”
阎青鸾骂道,“思仪传讯中说你做的事时我还不信,没想到你不但真的做了现在还不知悔改!甚至没有发现你到底错在哪?我无法理解,顾雨青,你是如何想的?在秘境中当着如此多外人的面质疑你的宫主!”
“你以为你是哪派哪门的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又用什么身份对着宫主指指点点?我教你多年,何曾教过你做这种蠢到天怒人怨的事情!”
阎青鸾没留半分情面,毫不留情地将顾雨青骂得狗血淋头。如她所说,阎青鸾真的将顾雨青当亲生女儿养,平日对她极为关切,也因此她一番怒骂让顾雨青脸瞬间煞白,大脑顿时空白,直直地跪了下去。
“师父,我……”
阎青鸾一抬手,堵住顾雨青的话,她深呼吸,竭力平静愤怒的心,却仍忍不住怒气,咬牙切齿地说:“据说你们还想着让我离开婪央宫,带你们出去开宗立派?”
“顾雨青没有脑子,你们这些人也没有脑子?若是我真带你们叛离婪央宫,叫天下正道人士如何看我!”
阎青鸾怒斥的话让顾雨青后面站着的弟子纷纷跪下来,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大气不敢出,瑟瑟发抖。
顾雨青这下真怕了,哭道:“师父,我错了!求您原谅我!”
“我如何原谅你?”阎青鸾冷笑,指着顾雨青道,“你立刻收拾东西去跪思仪,听她发落吧。”
仁央峰弟子众多,惊讶地发现峰主竟然提前出关,连忙向阎青鸾行礼。阎青鸾面色铁青地沿着石阶往上走,不多时仁央峰上下得知她因顾雨青发怒的消息。
这对仁央峰来讲是件大事,顾雨青是峰主的关门弟子,峰主对她万分疼爱,远超其他弟子,也不知顾雨青做了什么,竟然让峰主如此生气,甚至直接把人从仁央峰赶出去,一时间仁央峰人人自危,大气不敢喘,
生怕连累自己。
也有一些平时和顾雨青不对付,看她不顺眼的弟子暗地里舒了一口气恶气,觉得顾雨青真是活该。
众弟子瑟缩的眼神中,阎青鸾一步一步上山,走到仁央峰山顶,她看向雷云汇集之处,下一秒人落在雷云旁的山坡上。
着粉衫的思仪向阎峰主拱手,笑道:“阎峰主,您出关了?
她再不出关,恐怕你的告状信就要直接塞进她的静室来了。阎青鸾轻哼一声,负手而立,看向雷云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