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各大颁奖盛典自古是各路明星争奇斗艳的名利场,大到荣誉奖项,座位排序,小到礼服款式,出场顺序,单拎出任何一点,足以让人津津乐道半天。更何况这次出席明星还有个自带腥风血雨体质的石上柏。
今年主办方别出心裁新增了个明星互送礼物环节,艺人方需要准备一个礼物,不限大小,不限金额,到场后采取盲选的方式进场交换。
搜浪之夜开始前3小时,某酒店6层。
男人伫立落地窗前,衬衣西裤,宽肩窄腰,完美九头身比例。
玻璃面上映现出石上柏精雕细刻般五官,不知情的还以为在上演什么偶像剧帅气多金霸总情节。
煞风景的是霸总叼烟,他嘴里叼根棒棒糖。
大东站在身侧汇报工作进展:“网上那些照片来源的确出自那几名私生之手,大概是怀恨在心才二手转卖给狗仔,我这边收集好证据再加上那些监控视频就直接移交给警方。”
石上柏嘬一口棒棒糖,晃晃食指。
“用不着浪费公共资源,我们也效仿把那些照片、视频发到网上,再投到她们的校园班级群,小区业主群,父母工作群让大家伙批判批判。”
语气平淡的像在陈述晚上吃什么简单。
石上柏对私生的态度一直是头疼但不屑纠缠,你警告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治标不治本,甚至还会被安上小题大做的帽子。
只是这次她们变本加厉行为,毅然将他的宽容当作纵容,现在的他不介意杀鸡儆猴。
“那晚去围堵的媒体调查清楚是哪几家了吗?”
大东点了点头:“都是些小公司。”
石上柏徐徐转身,在嘴里抽出根白色塑料棒精准无误丢进垃圾桶。
“收购,然后开除,我要让他们从这个行业里消失。”
糖块碾碎在齿间,清新水果味迅速在口腔内弥漫开来。
“江城那最近怎么样?”
“辛春堂仍然闭门休息,”大东停顿住,“就是听说他们好像要卖房。
大东前脚刚走,谢尧后脚踏进与他插肩而过,打开房门,石上柏双腿交叠靠在沙发背上,刚挂掉手中的电话,嘴角挂着残留未散的笑意。
谢尧四处张望:“大东人呢,怎么感觉他比我这个经纪人还要忙?”
石上柏无视他的开涮,抠出一粒药片,送水服用。
“红毯咱就不走了,免得再生事端,要不是老早之前就定了,我断然不敢冒险让你现阶段出席公众场合。”谢尧习以为常,抽出张纸,“这是一会主办方的采访脚本,今年他们花样也是五花八门,采访也要直播,我已经和媒体记者打过招呼,网上议论的一律不准过问。”
石上柏肘部搭在沙发扶手,食指和中指分开托住下巴,接过脚本,一页没翻开就随手放在桌上:“你办事,我放心。”
谢尧察言观色某人心情不错:“阿柏,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上柏甩出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不给说我也要说。”
“你病没好透一声不响跑回国不跟我打声招呼就算了,那些污蔑造谣也任其不管,我声明都拟好了也卡着不给发,网上一水地带节奏说你是因为心虚才闭麦不谈;还有恋情,你和小辛大夫清清白白的,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为什么不解释?”
谢尧双手叉腰态度强硬,堵在石上柏眼前必要给他个说法,说到最后竟情不由己地委屈起来。
“这段日子我晚晚睡不踏实,你是虐待助理的人吗,想当年…”
“那些谣言都是我找人散布的。”
时间仿佛按下暂停键,谢尧10秒僵滞,又是10秒质疑,再是10秒确认,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方才的打抱不平顿时沦为笑话。
石上柏轻描淡写,“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无非就是想坐实我谈恋爱无心事业,逆向思维,一计不成还会生二计三计,我只不过提早预判了他们的预判,将计就计,把火力转移到我身上,一举两得。”
屁的一举两得,分明是不惜自毁前程为红颜。
有时候谢尧真想敲开石上柏的脑瓜看看到底装着什么?
这些话从一个事业上升期的演员口中说出来,简直匪夷所思。哪有人自己造谣自己的,他难道不清楚事态严峻的话可能会退圈吗?
说白了,演员贩卖角色,即便你恋爱生子,只要你演技过关,奖项傍身,没人敢诟病。但做演员的前提,你是一名艺人,艺德不过关没人会买账,还会一辈子打上失德艺人的标签,永无出头之日。
谢尧薅了把头发:“那恋情呢?恋情总归不是你曝出的吧?”
“迟早成真的事,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理所当然,谢尧瞬间沉默。
他一直觉得石上柏就好似那被雨水浸湿彻底的木柴,无法被火种点。他们认识的这几年,圈里大大小小女艺人或圈外富家千金,明里眉目传情,背地投怀送抱的大有人在,无一例外全吃了闭门羹。
谢尧一度怀疑他要么有取向障碍要么性冷淡。
但那晚他和大东去翻停车场的视频监控,监控画面造不了假,石上柏那番乱了阵脚,他才意识到问题根本,不是不起来,是没碰到丘比特牌火苗,以至于一沾染点点火星,风一吹玩火自焚,还甘之如饴。
只是石上柏这逻辑他不敢苟同,‘迟早成真的事’,大言不惭的,也不怕闪到舌头。
谢尧忍不住唱反调:“你就不担心小辛大夫早心有所属,据我所知她可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兄。”
门外倏尔敲起阵叩门声,截断两人对话。
算时间应该是妆造和摄影,谢尧踱步去开门,身后传来石上柏轻飘飘的话语猛地砸向他。
“辛夷又不瞎…”
开场前30分钟,熟悉的车牌号一现身,无数摄像机器闪光灯蓄势待发。
石上柏不用走红毯,工作人员领着他直奔内场第一排位置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