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父子在太子房编排自己的事,常升当然不知。
现在的他,正忙着在司经局里排忧解难呢。
常升刚到的时候,钟离等人正面对着司经局的刁难。
即便身旁有康铎为首的勋贵子弟替他们撑场,没人敢真伤了他俩,但被人潮的声讨淹没,根本说不出话的滋味儿,那真是谁经历谁知道。
“老哥,怎么回事?”
康铎正带人看热闹,一看常升来了,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老弟怎么来了,快到这边来,免得被牵连进去。”
“平日里这些东宫庶务官就眼高手低的,不过多读了几本就自认为高,咱们一等,就算品阶比咱们低,背地里也瞧不起咱们。”
“今日不知什么缘故领了太子的诏,把这些匠人与我们一并请来。”
“说是要印什么报纸。”
“我们还不知道要干啥呢,那些雕工师傅一听补齐了一些刊印物料,要他们准备重新雕版,却不把司经局原本欠他们的粮饷补齐,这不就把他们围起来了么。”
好嘛。
前任挖坑后任填。
这道理放诸古今皆准啊。
“欠了多少粮饷?”
“约末一百八十两银吧。”
“漂亮!”
常升好笑的摇了摇头,旋即就撞了撞康铎的肩膀:“太子分派的这事是老弟一手策划的,麻烦老哥帮个忙,事成之后,老弟自然少不了兄弟们的好处。”
瞧瞧,瞧瞧。
什么叫好兄弟?
看看自家老弟这为人,再看看那两个被匠人包围起来的倒霉蛋。
康铎t了一口,努嘴招呼到:“哥几个,干活了。”
有了这帮勋贵子弟的介入,钟离和许浊到底是狼狈的脱离了包围圈。
看见一身绯袍的常升。
那群闹事的匠人们也都自觉的安静下来,等待他的安排。
“见过少詹事,是下官无能,让少詹事见笑了。”
“下官这就在和他们打个商量,保证不耽搁了报纸刊印之事。”
钟离与许浊来到常升的面前,连声致谢。
常升摆了摆手到:“先把他们的工钱补齐吧,不然事情闹大,你们这顶乌纱帽就得先丢了。”
许浊顿时满脸难色。
“大人,这钱发不得啊,若补了他们的粮饷,下官拿什么让他们重新为报纸雕刻。再者明明是之前主官欠下的债,凭什么用我们的钱来补?”
钟离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
等待常升的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报社成立后,必然会有自己独立的印刷体系。”
“但现在,无论是先期的报纸亦或是那本实用之,你们尚且都需要他们的帮助,既然要用他们,就要满足他们的需求,这很公平。”
要是换个人,常升自然会追一追拖欠的饷银。
可这钱是那个朱老抠抽调的。
想把这钱追回来。
做梦吧。
听到常升的话。
不远处的匠人们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感激之色。
虽然不知道这位面生的大人叫什么名字,但只要能让他们拿到自己应有的粮饷,改善家里的生活,他们就发自内心的感激他。
许浊看了一眼钟离,见他点头。
便也无奈的翻出了司经局的账目,对照人名将所有人的粮饷逐次不齐,还平了一些坏账。
虽然填平了前任遗留下来的黑锅。
但仅剩的二百两办报经费也几乎消耗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