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前的两场比赛,第三场从开始就透着不一样的味道。
伊斯率先发球,事先就说好了随便玩,于是伊斯也不强求站位,站到了距离拦网很近的地方,抬手起跳,成功过网。
盛鸣感觉伊斯是想打给赫诺的,不过很可惜,因为不够熟练,失了准头,好不容易过网的排球直直向他飞了过来。
伊斯这个发挥失误的球,对盛鸣来说真是再简单不过,甚至不用预判,路线简单到直白,而对于打回去给谁这件事,盛鸣懒得参与选择,干脆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原路送还。
至于打回去以后,伊斯接不接得住,接住以后又要打给谁,那就不是盛鸣应该思考的了,他没兴趣卷入所谓的爱情,老实旁观就好。
不过嘛,树欲静而风不止,接下来的情况,和盛鸣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盛鸣以为,在第三局这种游戏时刻,心有所属的几位会把握住机会,来一场甜甜蜜蜜的感情升温。
不会玩的那个,稍显笨拙地给心上人一个发球,心上人再凭借技术给对方一个合适的喂球,你来我往,这不就甜起来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盛鸣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看着对面整齐排队的众人,盛鸣脸上一脸迷茫,“大家这是?”
海德托仍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笑意弥漫,“你技术比较好,所以就麻烦你喂球了。”
伊斯连连点头,“嗯嗯嗯,没错呢,如果是盛鸣你的话,一定是一个特别好的老师,这次我肯定能学会的,谢谢你啦!”
这个理由盛鸣可以接受,但是——
抬手用排球丢了一下队伍后面的几人,盛鸣有点糊涂,“你们几个又是为什么?”难道以为这样他就看不见了吗?人高马大的几个alpha,伊斯他们那点小身子根本挡不住好吗。
稳稳接住了盛鸣丢过来的排球,乌逢寒低沉的嗓音响起,听起来很有说服力,“学习。”
“体谅一下吧,”赫诺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和乌逢寒呛声,甚至在对方的基础上做了补充,“他们刚刚才被你吊打,这下有机会不得来偷师一下。”
“那你呢?”
揉揉鼻子,赫诺理直气壮地回复,“我刚刚是你的队友,这不没机会体验嘛,现在不就得抓紧机会?放心吧,我很厉害的,绝对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被吊打。”
习惯了赫诺这种毫无意义的嘴仗,乌逢寒连个眼神都没给,前方的佛瑞斯倒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冷感的银眸和赫诺赤色的双瞳对上,眉眼沉沉。
转过去的佛瑞斯背对着盛鸣,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依照佛瑞斯的性格,盛鸣猜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果不其然,冷冷瞪了赫诺一眼后,佛瑞斯又转了回来,什么话也没说。
赫诺被瞪得莫名其妙,怀疑地看看佛瑞斯的后脑勺,又看着那边找盛鸣求助去了,“他干嘛呢?”
望着他清澈愚蠢的眼睛,盛鸣不知为何有点无力,“没事,下次注意不要乱说话。”
“哦。”虽然不知道盛鸣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嘴巴比脑子更快,言语上赫诺已经先听话地应了下来。
然后才开始思考:乱说话?我刚刚有乱说吗?我说他了吗?没有啊,我明明是在说乌逢寒,干嘛突然瞪我,莫名其妙,显摆自己眼睛大吗?我眼睛也不小。盛鸣反应怎么那么快?他们这么有默契的吗?和我也有默契吗?应该是有的吧,毕竟我俩说好的之后要一起组队来着,作为队友怎么可能没有默契,所以我和盛鸣=有默契?,我们简直就是天生队友。
在赫诺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漩涡里无法自拔的时候,盛鸣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指导之路。
既然说了是教学局,他也就真的拿出了教学时的认真态度,从准备姿势和移动、传球、垫球、发球,再到扣球,以及什么方式最好发力等等,教学内容可谓是事无巨细。
更重要的是盛鸣不止嘴上指导,还会亲身示范,再没有比他更认真的老师了。
相比盛鸣的认真,他的学生们看起来倒是不那么认真了。
先是伊斯怎么也学不会,盛鸣无奈亲自纠正了他的发力动作,然后接下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诅咒了似的,连续几个人都出了状况。
海德托意外的是运动笨蛋,四肢仿佛第一天认识,花含烟表现得很好,就是好像总是过于紧张,简单的夸奖就会让她动作变形。
明明之前打得挺好的,但是好像一下就变笨了的佛瑞斯,幼稚地和他来回玩着抛接球。
乌逢寒就更不用说了,盛鸣怀疑他在故意装可怜,不然真的很难想象对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迟钝,好几次原地呆愣着被球砸到了头上才反应过来。
大概是想在伊斯面前表现得具有反差一点,引起对方的注意。
尽管如此,盛鸣还是觉得有点一言难尽,真的有点太笨了,不会崩人设吗,伊斯肯定能看出来呀,他又不是笨蛋,只能说爱情让人盲目叭。
赫诺倒是六个人里最正常的一个,看起来热血沸腾的,特别兴奋,很多时候盛鸣甚至觉得他过头了。
原本盛鸣以为是错觉,结果好像不是,首先是一滴红色的血滴从空中滴落,浸入沙滩,顷刻便消失无踪,留下一点深褐,然后是一道赤色沿赫诺的人中蜿蜒而下——赫诺,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