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端木弘带着助手把保安提供的监控录像从头到尾看了三遍,以免漏掉蛛丝马迹。监控摄像头分别安装在教学楼入口处和一楼拐角处,从录像中可以确定,当天从篮球赛开始一直到案发,教学楼里除了被害人李淑贤,还先后进去过五个人:焦东胜、蔡志美、张校长、林宇、苏默涵。
最先是焦东胜从门口进入,直接上了楼梯;三分钟后是蔡志美和张校长分别从门口进入,蔡志美向政治教研室方向走去,五分钟后出了教学楼,神情气愤,张校长上了楼梯;两分钟后,苏默涵从口进入,上了楼梯;一分钟后,林宇进入教学楼,向政治教研室方向去了,三分钟后出来;一分钟后,苏默涵冲下楼梯,向政治教研室方向走去,神情慌张。
“录像上记载的时间和内容跟谭筠萍的证言几乎是一致的。这小丫头果真和小舟说的一样,机灵得很,是个破案的好苗子!看来我们可以把嫌疑人锁定在这五个人的范围内了。”端木弘啧啧称赞道。
“队长,你不会真的想让这女孩儿参与破案吧?”助手问。
“哪能?纪律是绝对不能违反的。不过,案件告破后,把这个案子做成模拟案例,考考她,倒是可以。”端木弘笑道。
早在看监控录像之前,端木弘早已带着助手给谭筠萍和江逐仑做了笔录,比起江逐仑东一句西一句毫无条理的证言,谭筠萍逻辑清晰,言简意赅的证言着实让端木弘这位资深刑警刮目相看。她不但记得案发之前每个人的语言和行动,而且还记得准确时间。难怪儿子经常向自己夸赞班上有个记忆女神,过目不忘。
此时,法医郭艳带来了两份报告。第一份是李淑贤的尸检报告。李淑贤死于失血性休克,其右手腕上被利器隔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临死之前依然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而且从其表情可以看出,在其遇到袭击时,十分震惊和意外,甚至没来得及反抗,就迅速毙命了。割伤死者的利器应该是是玻璃片。
第二份是苏默涵的伤情检验报告,苏默涵双臂上部有淤青,从形状判断是被用力抓握导致的,前胸有抓伤,较浅,应该是在撕扯的过程中无意中造成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外伤。其昏厥原因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
“李淑贤对于凶手的袭击意外很正常,但是震惊,是不是可以表明,凶手是她想不到的人呢?”助手边思索边自言自语。
“可谁又是让她震惊的人呢?可能这五个嫌疑人个个都有让她震惊的理由。”端木弘并不乐观,“苏默涵受了惊吓晕倒可以理解,可是身上的淤青和抓伤又是怎么来的呢?焦东胜最先进入教学楼,根据谭筠萍的证言,他进来之后广播的噪音马上关停了,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回到操场?根据录像显示,蔡志美、林宇和苏默涵都去过政治教研室方向,那么他们进去没有,如果进去,去干什么?又发生了什么?这些都得查清楚。”
“之后的询问够咱们喝一壶的!”助手叹道。
直到物证组的大刘拿着报告走进来,端木弘和他的助手还在愁眉苦脸的长吁短叹。
“队长,现场的物证检验报告出来了。现场地面上有很多玻璃碎片和一些洒溅的液体,模拟复原之后,那些碎片应该属于一只玻璃碗,对玻璃碎片上的物质以及地上的液体进行分析,这只玻璃碗在打碎之前应当盛有乌鸡汤,应当出自蔡志美办公桌上的保温桶。”
大刘翻了一页接着说:“地上的玻璃碎片中有一片上面有血迹,经过dna比对,可以确定是李淑贤的,所以,这片玻璃应当是杀害李淑贤的凶器。”
“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顺势捡起地上的碎片杀了李淑贤,也有可能是存心打碎玻璃被当作凶器?”端木弘和助手交换了一个眼神。
“另外,凶器上没有指纹。”大刘接着说。
“看来凶手杀人是有所准备的。”助手揣测道。
“现在没办法确定这一点,也许凶手是个冷静的人而已。”端木弘客观的说。
大刘继续:“另外,在现场找到一些毛发,其中有一些是栗色的,经过比对,属于苏默涵;还有一些是长发,是蔡志美的;另外还有一些黑色短发,来自李淑贤。”
“他们都到过案发现场,掉几根头发也不足为奇,现在看来,毫无头绪。”助手叹气道。
“看来我们得一块儿一块儿的啃那些硬骨头了,安排五个嫌疑人做笔录吧。”端木弘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