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在摄政王府里安然呆了两日,足不出户,可她人在府中,外界对于她重病难愈的消息却传得越发疯了。
“你当真不过问?”慕容川看着吃糕点吃得很欢的白悠,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着。
“我巴不得外界传我死了,有什么好过问的?”白悠扔了颗葡萄进嘴里,一咬不由得皱了眉,可还是咽下去了。
她朝站了有一会儿的慕容川挥了挥手,“神医操心这些还不如过来坐下,吃点东西,赏会儿风景。这摄政王府里的景色可是好得很啊!”
“……”慕容川看着什么都没有,接近荒芜的草地,有些无语,挑哪里不好,偏偏挑了这么一个算得上荒废的地方“看风景”,他可不想拆穿某人。
白悠见慕容川不情不愿的过来了,笑得开心,随手丢了一串葡萄给他。
“这个好吃,神医可别浪费了。”
慕容川一把接住,扯了两颗丢进嘴里……
“呸,好酸,呸呸呸。”慕容川被酸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把嚼开的葡萄吐了出来,一脸幽怨的看向白悠。
“哈哈哈……”白悠看慕容川被酸的样子,笑得开心极了。
慕容川一看笑得直不起腰的白悠,……他已经没有继续在这儿呆着的欲望了,可偏偏走不得。
“这葡萄当真好吃得紧,不过我无福消受,还是请七皇子继续享用吧。”慕容川冷冷的道。
白悠一看对方好像不快了,便强迫自己止了笑,可还是憋得有些难受,“神医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想调节下气氛吗?免得神医日日操劳,心神疲乏。”
慕容川懒得搭理白悠,只坐下了,不多言。
白悠看这场景,也不再继续作了,安安静静吃她的糕点。
过了片刻,“这糕点好吃,神医尝尝吧。”
“……”
“这茶好喝,神医试试吧。”
“……”
“我吃好了。”大概半个时辰,白悠终于大发慈悲道。
慕容川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狠狠呼了口气。白悠看得好笑,开口却是一本正经的。
“慕容神医虚心求学,还耐着心思等了这么久,十分难得,现在我便和你讲讲这裘易的病理。”
今天一早,慕容川就上门向她求教。
裘易的治疗已经做了许久,而慕容川回来之后,白悠便把事情交给了慕容川,由他接手后续事宜,但是慕容川一直弄不清楚裘易的病情,因此才会一早登门求学。
白悠觉得好玩,便借口说自己要用早膳,这才弄了这么一出。
此话一出,慕容川脸色明显好转了不少,也坐正了身子,一副认真模样。
白悠也端正姿态,开口道,“裘易的身体在刚出问题的那几年,几乎与常人无异,毒发突然,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慕容川正襟危坐,这些是他知道的,可他依旧认真听着。
白悠微微一笑,继续道,“我虽然知道解法,可那毒叫什么名字,我却不知道。那毒入体之后,会先在体内蛰伏,它会遍布身体各处,就如同活物一般,寄居在身体里,汲取养分供自己使用,等到蓄势已足,它便会起效。不会一击致命,它会慢慢腐蚀内脏,从身体内里瓦解一个人的防线。”
听到这里,慕容川皱眉,“腐蚀内脏?可这般情形所呈现的症状与裘易似乎不同。”
“不错,内脏腐蚀之后,最先影响的是人的呼吸与进食方面,而裘易则先是体虚,而后便时时一副将死之态,这是因为那个毒在他体内发生了改变 ”
“发生了改变?你是说……那药会根据不同人的体质而变化为不同类型的毒?”
“不错。”白悠赞赏的点了点头,“想不到神医也知道这个。”
慕容川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我自认懂得不如你多,却也涉猎过一些古医,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古物,只不过有些绝迹了的药我并未多加在意。”说到这里,慕容川似乎感觉有些惭愧,他身为医者,还是众人所奉的神医,居然会犯这种毛病……说到底,还是过于狂妄了。
白悠看喻翎珏的脸色,大致猜出了他脑子里在想什么,笑道,“神医不用想太多,这毒确实多年未曾出现过了,而且这毒入体之后若是变了性质,就再也难诊断出来了。”
慕容川不言,他心里觉得,白悠不过是在安慰他,毕竟他没诊出来的东西,白悠诊出来了,还能治,两人差距不言而喻。
“对了,神医可知这毒叫什么?”白悠沉默了会儿道,她能治裘易全靠自己有了前世经验,所以对症而习医术,可若是将来还会遇到呢?做全准备总归是好的。
慕容川闻言抬头,眼中一亮,“名字我忘了,不过那医术倒还可寻。”
“那就好办了。”白悠一拍手,“若那医上有这个毒的来源出处,也算是与战时的知己知彼一般了。”
慕容川也笑了,含了些兴奋,“我这便回去寻那医,定要把这毒弄个明白。”
“这个不急。”白悠道,“神医可别忘了,还有个裘易啊,先把后面的事解决了再说。”
“对啊,差点忘了。”慕容川一拍脑袋,“待到此事了了,我再去,也算是为阿珏解了一个隐患。”
白悠笑看他,这人对喻翎珏果真如前世一般,她也可以稍微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