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都没恭喜殿下呢。”马上要迎娶正妃了。
“有什么可恭喜的。”樊沉兮按着仇小贝的脑袋到自己胸口,“左右不过是,在东宫里多了个人。”
她小声地哼着。
“你这是,吃醋了?”樊沉兮笑着问。
仇小贝勉强扯着嘴角:“奴才吃什么醋啊。”哪有资格。
樊沉兮抱着她,轻轻摇晃起来。
“您、您这是做什么呀?”
“哄哄啊,本宫的小奴才跟本宫闹别扭,不得哄哄。”
仇小贝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有点囧有点不甘愿地将脸埋进他怀里,小猪一样哼哼着,樊沉兮纵容着她,就这么搂着她继续摇晃着,真的跟哄宝宝一样。
刚刚冰到极点的温度慢慢的回升。
两人都没再说话,都下意识地避及某个女人,某件事。
仇小贝幽幽一叹,在他胸口蹭了蹭:“殿下,奴才想回宫了。”
本以为,在外头,可以暂时不做主子和奴才,他俩就可以有什么不一样,可结果,还不如主子奴才的,因为是个奴才,才能站在他身边没人怀疑,只要能牢牢霸占住他身边的位置,她当一辈子的奴才又有什么关系。
可,也因为只是个奴才,她……她只能任由其他的莺莺燕燕往他身边凑。
她把自己埋得更深,手臂环住他的腰,勒住。
“好,那便回去。”樊沉兮没去计较她明显逾越的动作,甚至在她说要回宫,却还赖在他身上不动时,他也继续陪她这么待着,直到仇小贝自己缓过来,怯怯地抬头看他一眼:“奴才、奴才可以动了吗?”
她没忘记,她刚刚挪动一下屁股,他就把桌子打破成那样,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樊沉兮一愣,随即搁在她头顶上笑出声来,连肩膀都在颤抖,两只手不忘将她抱紧。
“喂!”仇小贝囧囧地以下犯上地用胳膊肘顶了顶他。
……
“咿呀——”
包房的门终于开了。
靠着柱子抛着手中扇子的应榕接住扇子,回头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樊沉兮,缓缓地出来,他站直身子正要说话,就看到他身后紧跟着小太监。
说来可真奇了,刚才听到的声响那么大,可这小太监看着一点事都没有,没断手也没断脚,皮肤白嫩有光泽,秀丽的小脸蛋还微微泛着红晕。
这怎么看,都没有哪点受罚的样子啊?
他再朝樊沉兮看去,对方面色淡淡,虽看不出喜怒,可已没有把他们赶出来那会冰得能冻人。
“樊兄?”
樊沉兮朝他点了下头:“我这便回了,今日多谢款待。”
应榕手一伸,他的人便送来早准备好的一食盒:“呐呐,吃的我可给你备妥了,下次来吃,可得给钱啊。”
食盒让静安接了过去,樊沉兮看着心情确实恢复了,还能跟他开着玩笑:“下次把默珏叫来,让他请。”
“哈哈,让他知道了他不得念死,现在天天在那跟我喊穷。”
樊沉兮似也想到朋友的毛病,跟着笑了,仇小贝一看到他跟别人聊得开心,心里就不太舒服,小心眼地偷偷瞪应榕,谁知应榕正好看过来,视线对了个正着,仇小贝立马扯出一个憨笑给他,应榕便也朝她笑了笑。
“咳。”樊沉兮不满地瞪一眼应榕,“行了,没事别在这挡着了。”
应榕:“……”
他到底哪做错了,让这对主仆对他如此嫌弃?
看着相携离去的主仆,应榕眉头锁了起来。
他和林子亦、丞相之子凌默珏,算是樊沉兮的朋友了,平时互相调侃几句,樊沉兮对他们算是非常宽容了——今天以前,他是这么觉得的,可现在,他发现这些放在那小太监身上就不算什么了。
他是有目的的去宠这么个奴才,还是……
应大公子忧心地拿折扇拍了拍掌心。
在回宫的马车上,樊沉兮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觉得应榕怎么样?”
“什么?”仇小贝蒙然地转头看她主子,“应公子什么怎么样?”
樊沉兮轻轻转着拇指上的“你不觉得他长得好看?”不但老看他,还老对着他笑。
仇小贝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下意识地就握住了那个扳指,连带着将他的拇指一起抓住,生怕他如之前包房里,随手之处尽剩渣渣。
等他望着自己时,才发觉自己唐突了,嘿嘿笑着把手收回:“殿下,在奴才心里,没有人比您更好看的了。”
樊沉兮冷哼,心情倒是回温了不少。
仇小贝偷偷瞧了瞧他,打量他的脸色,不太敢放肆,虽然在包房那会,他们算是“和好”了,大概破了史上最短的冷战,可彼此间还是有一种说不明的尴尬。
见他闭上了眼睛似在养神,她坐在一边,想着法子。
回醉源楼那会,她实在太生气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他连吓带哄后,倒是好些了,清醒了便有点后悔,最近,樊沉兮是宠她,让她有点娇过头了没认清楚形势,她现在再如何受宠都只是他身边的小太监,他那会还看她顺眼想哄一哄,这会要是也“清醒”了,觉得身边有个善妒的奴才,还可能阻碍他大婚的,会不会不要她了呀?
她开始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