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民众,对着仇小贝指指点点的:
什么这童培看长相阴沉沉就知道不是好人。
什么瑛秀真可怜,遇上这么个人渣,年纪轻轻的就命丧黄泉。
还有偏激的说,砍头算什么啊,这种坏人就应该凌迟,给大家警醒,避免还有人做坏事。
当然,还有很多夸赞刑部里的大人,都是为民为国的好官。
仇小贝张嘴打了个哈欠,这两天睡眠太少,对她现在的身体是个负担,她被太阳一照,暖洋洋的恨不得躺在邢台上睡上一觉。
对于周遭的声音,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只关心,她的殿下什么时候来,总不会要等到她人头落地吧?
师爷看了看天,觉得差不多了,没必要等,赶紧行刑早点结束,这事就算了结了,留着这么个人,总让人心里头不安。
他便对负责的大人小声提醒,那位大人点点头,摆出官威:“时辰已到,行刑!”
那块写着斩的小小木牌被扔了下来。
仇小贝背上插着的木牌也被抽掉了,刽子手将她的脑袋安在地上卡着,然后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
侧着头脸颊贴地的仇小贝,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
殿下,你在不来,我就只能去找您的下一世了。
“刀下留人!”
喊声传来的同一时刻,一柄飞刀飞过来,正好打在离小贝脖子只有不到两寸的大刀上,刽子手只觉得虎口一震,大刀已经被震落到一旁。
仇小贝的脖子依然光洁溜溜没什么事,刽子手的虎口血肉模糊。
“太子驾到!”
在监斩官大人正想呵斥怎么回事时,就听到这么一声,吓得差点跪到桌子底下去。
好不容易稳住了,扶了扶官帽,赶紧从位置上起身,和师爷等人一同下去。
兵卫挡开民众让出一条道来,明黄色的步辇被抬着走进来,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高喊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在黑疯瘟疫一事上,太子收获了京都子民的民心,这会大家对太子的到来又欢喜又崇敬,还有很多畏惧。
而官大人就只剩下畏惧了。
“太子殿下,不知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要嘱咐下官的吗?”
负责童培案件,并且是今日监斩官的孙大人战战兢兢地问。
哪怕太子所在的步辇上垂着明黄色的纱帘,根本无法看清太子的样子,可他依然头都不敢抬,眼睛也不敢往步辇上瞄一眼。
“确实是有件事,让本宫很是疑惑。”
师爷忙道:“殿下,这太阳大,有什么事还请移驾到刑部里,我等愿听殿下教诲。”而这里,该行刑的,要赶快行刑。
“你是什么人?”太子好似漫不经心地问。
“回殿下,小的是孙大人的师爷。”
“师爷?”太子先是轻笑,随即冷下声来,“一个小小的师爷,也敢在本宫面前抢话,来啊,先拖去打五十大板,让他有点规矩。”
师爷大慌,在刑部里嚣张惯了,从未想过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打,想要求饶,却直接被侍卫捂住嘴巴拖下去了。
孙大人见到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
民众更是不敢出声争议,不管心里是不是觉得殿下手段狠的,这会都被那天子威势所慑。
“也不用回什么刑部,”处置了师爷后,太子继续慢悠悠地开口,“就在这,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本宫不明白的这事解了,省得以后麻烦。”
“不、不知殿下所惑,究竟是何事?”
“是这样的,上个月发生了一件大案,京都有名的皇商葛家的大少爷,因在赌场跟人争执,然后杀死了两人,可有此事?”
“回殿下,确有此事,那葛家大少已经关押在牢中,判的无期。殿下,刑部掌管司法,自然是要给民众公道的。”
“说得好。”
太子毫不吝啬地夸赞,又道:“还有件事……”
他停顿了下,忽然转了话音:“大家都别跪着了,起吧,还有那位犯人,也起吧。”
这话听起来是恩赦所有人,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目的只是不让仇小贝继续在那跪着,仇小贝也不客气,她将刚刚扔在一旁的插后背的木牌捡回来,放在脚下,然后坐上去,用来垫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