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可不知道高家发生了什么。
她连高源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昨日是自己的小马先受了惊。她见宫人连拖带扶的将高老夫人带下去,不由得担忧地道:“那个奶奶怎么了?她是不是生病了?”
太后眸光冷淡:“是,她是病了。年纪大了,病的糊涂了。”
善善担忧:“那她请大夫看过了吗?能治得好吗?”
“治不好了。”
善善就更忧愁了,她眼巴巴望着门口,见高老夫人的身影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看向太后。二人年纪相仿,都已头发半白。
“太后娘娘,您可不要生病呀。”善善担心地说:“宫里的太医可厉害了,您生病了也能治好的。”
太后莞尔,笑眯眯地道:“你给哀家留的点心呢?哀家多吃几块,便什么病都不得了。”
善善忙让她等着,很快跑了出去,没多久,她便端着一个盘子跑了回来。
盘子里只盛了两块点心,是御膳房今日刚做的杏仁酥,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省下来的。太后被她哄着,乐呵呵地吃完点心,还被她拉去御花园里散步。
太后身子不好,没走两步便在亭中歇下。善善趴在亭边的栏杆上,手里抓着一块点心,掰碎了往湖里扔。
御花园湖中金红的锦鲤被糕点吸引过来,争相涌出水面。善善掰弯了点心,拍了拍手,它们又很快四散开来。
湖面波光粼粼,善善却想到昨夜皇帝与她说的宝瓶一事,不由得抿嘴一乐。
“太后娘娘。”
只要事情一出现在她的小脑袋瓜里,她就什么也藏不住了,这会儿便忍不住说:“您知道皇上以前也干过坏事吗?”
太后笑道:“他干了什么坏事?”
呀!太后娘娘还不知道呢!
善善抿着唇角,眼睛滴溜溜的转,满脸都写着“快来问我”!
太后故意道:“皇上自小沉稳,倒未曾做过什么跳脱之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宫中也有人乱嚼舌根?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太监宫女,若是被哀家抓住,定要以宫规责罚一通。”
善善忙道:“不是别人说的。”
“不是别人说?那就是你自己说的了?”太后板起脸,眼眸里满是笑意:“虽然哀家疼你,可皇帝的话却不能乱说,若是皇上追究起来,哀家可护不着你。”
善善顿时吓了一大跳。
她没见过皇帝发火,皇上叔叔对她向来是和和气气的。可要是她把皇上的秘密说出去了,皇上是不是也要生气了?
她虽然不知皇上生气是什么模样,可旁人总说帝王威严,连嘉和和太子都怕。她的小脑袋瓜里立时出现了妖魔鬼怪的模样,善善心虚地捂住嘴巴,连忙说:“我不说了,不说了。”
她再看一眼波光粼粼的湖面,连忙闭上眼睛。
哪有什么宝瓶。
忘记了忘记了!
太后乐不可支。
等边谌处理完公务,问了小女儿的去处,与太子一道来御花园寻人时。便见昨日还亲密地窝在他怀里睡觉的小姑娘,见着了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忙不迭地往太后身后躲。
太后乐开了怀,忙把小姑娘捞出来:“哀家护着你就是了,若皇帝要罚你,哀家替你求情。”
边谌颇为郁闷:“朕为何要罚她?”
……
温宜青刚出门,便见沈家的马车停在门口。
车帘撩起,一双熟悉的桃花眼探了出来,沈云归笑眯眯地问:“善善呢?”
“她不在家。”
“这就奇怪了。”沈云归跳下马车,手中折扇轻摇,风流潇洒,道:“我刚拦了你们家去学堂的马车,里面就只有那个小木脑袋,她没去学堂,也不在家中,那去哪了?”
温宜青含糊道:“她昨夜宿在别的地方。”
沈云归随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