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爷端坐于堂下,在老母亲的咒骂声中,一句话不说,倒像是喜静之人。
而待朱家老主母骂声停歇了好一会儿,几位朱家老爷才看向自己的父亲,朱家老家主。
“父亲,方才母亲所言,我在归家之前便略有耳闻。”
朱老家主大子朱应龙,年近五十,模貌和朱老家主极为相似。
爬了少许老年斑的脸尖嘴猴腮,面容阴郁,唯一双眼睛精光闪烁,让人不会忽视他。
看了一眼自己父亲朱贵,朱应龙起身将自己那正喘着气停歇咒骂的老母亲扶到自己座位坐好,顺手为老母亲倒了一杯茶,交到老母亲手中。
才再次看向高堂上的父亲朱贵说道。
朱应龙的声音有些哑,似是年纪到了便会这般的那种哑。
他一开口,堂上的朱老家主便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目露询问:
“老大,对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朱应龙听到自己父亲询问,阴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
“父亲,你可知广凤鸣那几个儿子为什么闯到幼妹家将寿儿带走,据说还关到了地下暗牢?”
朱老家主还未应声,听到自己大儿子问话的朱家老主母立马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就要回话。
察觉到她动作的朱家大子朱应龙,透着精明之全的眼睛立马闪过厉色,扭头朝她大声斥道:
“母亲!你偏信幼妹早已闯下大祸,若再执迷不悟下去,我们朱家就完了!”
朱应龙眼神犀利阴沉瞪视着母亲朱牛氏,周身气场阴郁冷漠。
令情绪上涨的朱牛氏愣在了座位上。
目光俱是不敢至信。
朱牛氏没有想到,方才还体贴扶她入座,为她奉上茶水解渴的孝顺儿子,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斥责于她。
一时之间,她根本接受不了。
愣神之后,眼睛一瞪,便想怒骂自己大子不孝。
却听到堂上传来一声怒喝:“朱应龙!你放肆!”
却是自己丈夫朱贵的声音。
朱牛氏心中一定,却是没有怒斥自己儿子,而是脸皮一抖,抹着眼泪在座上哭了起来:
“老了老了没用了,儿子都开始不孝顺了……呜呜呜……”
这是朱牛氏惯用的招数。
丈夫站她这边,她便哭。
丈夫不站她这边,她便撒泼大闹。
朱应龙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在自己母亲的哭声下越来越难看,眼睛冒火的盯着自己,面色严肃起来。
“父亲,你先听我一言。”
朱老家主到底是掌了数十年家中大权的人,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
见自己这向来精明的大儿子面容如此严肃,立马压住了心中火气吐了一个字:
“说!”
朱应龙见自己父亲在这个时候还未被怒火蒙蔽,心中对父亲的尊敬深了几分。
“父亲,幼妹儿子买凶杀害广凤鸣第七子,这件事情是真的。”
“广家大宅一众小子也不是带杀手进幼妹家中将寿儿带走,而是清一色的死侍。”
“死侍代表什么,儿子不用多说。”
“如今广家大宅的人已经和幼妹一家生了仇视之心,之所以没有将幼妹一家尽数问罪,还是因为我们朱家和广元乃广凤鸣胞弟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