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出洛阳城上了郊道就越跑越快像了狂似的。虽然我没有骑过马可我知道就算是千里马也不可能跑得这么快。
太古怪了。
车厢剧烈地震动巫卡阴寒着脸一声不吭就像被人强*奸了老母。这个王八蛋搞什么鬼?
管它呢!反正我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老子现在死都不怕只管骗吃骗喝。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大小便和吃饭巫卡都不让我下车了。就连睡觉也要在车厢里。破处男的计划当然是遥遥无期了。我只知道马车行驶的方向越来越偏僻应该是出了边关。沿途满目荒凉阴森死寂沉沉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吃饭只能啃冷干粮渴了就喝山泉、溪水。而无论我问什么巫卡就是不回答只是让我老老实实地听话。
这些天我渐渐感到了死亡的阴影比如我在树下尿尿大树会突然倒下来砸中我的脚。拉屎时草丛里有蝎子冷不丁地钻出死掐我屁股。就连喝水也会莫名其妙地呛着。
我只好无论做什么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半个月后我们来到了一片沼泽地。
“下车。”
“知道啦。”我懒洋洋地推开车门猛地吓了一跳。
四匹高头大马血肉尽消变成了四具白森森的骷髅马僵硬地站着不动。
我尖叫一声回过头见到巫卡妖异流转的眸子忍不住浑身冷。
难道我碰上了一个妖怪?妖怪找我干什么?我的肉又脏又臭肯定不好吃莫非对方是个女妖看中了我的姿色?可横看竖看巫卡脖子上的喉结都不像是假的。
从灌木丛里幽灵般地钻出了三个人影。
一个白老头一个壮汉一个猥琐的侏儒面对巫卡他们齐齐跪下:“主人你终于赶回来了。”
巫卡“嗯”了一声:“我找到了灵媒。”
“恭喜主人竟然在时限之前找到了灵媒。”三个家伙抬起头贪婪地盯着我好像我脸上有好多银子。
我一言不现在不是开口的时候就算问了巫卡也不会告诉我。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就是对方口中的灵媒而他们要利用我干一件大事。
他们有四个人我只能见机行事冲动反抗是没用的。再说我也快死了。还有三天我就满十七岁了。
对于我的安分巫卡有些意外拍了拍我阴恻恻地道:“听话你就能活命。”
我猜他只是在骗我不过我也没什么损失心底里我倒是希望巫卡是个妖怪这样的话他可能真的有力量救我。
“快点走吧主人我们只剩三天的时间了。”侏儒一蹦一跳急不可耐。
我心中一动三天?还真是巧。
巫卡点点头:“进去吧。”黑色的大袍展开了一掠而起滑入了沼泽地。白老头和壮汉一左一右狭持着我紧紧跟在后面。
日他*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沼泽地里阴森森静悄悄纠缠的树藤遮住了天空只留出点点缝隙。污水绿汪汪的在灌木丛里蜿蜒爬过冒着混浊的气泡落叶积得很厚大多都变成了腐败的烂泥散出一阵阵的臭味。
我们渐渐深入沼泽。我觉得这里很奇怪因为我还没有看见一个动物连小飞虫、蚂蚁都没有。
这片沼泽好像吞噬了所有的生命。
“快走!快走!”侏儒恶狠狠地催促我我真想一拳把它的酒糟鼻打烂。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我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巫卡的手里一直拿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图不时低头看一看继续领路。
“不行啦我走不动了!”我喘着气瘫软在地上。
巫卡看了看我:“那就休息一会。”
进了沼泽地后巫卡对我挺客气的。接过壮汉递来的一个冷馒头我狼吞虎咽。
巫卡背对着我又在看羊皮图侏儒一直盯着我看得我心里毛。白老头坐在一个树墩上掏出旱烟管在脚跟敲了敲含在嘴里“啪嗒”一声旱烟管突然滑落老头剧烈咳嗽起来。
咳嗽声又细又尖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侏儒吃惊地回头看他巫卡的脸色也变了变。
“哇”!花花绿绿的东西从老头嘴里喷出鲜血纠缠的肠子再是红色的肺、黄色的肝老头痛苦地扼住自己的喉咙跪倒在地。
一颗热乎乎的心脏蹦了出来落在泥浆里微微地跳动。
我开始以为老头是在变戏法直到他软软倒地才意识到白老头死了。
壮汉惊骇得吼叫起来。
“住嘴!”巫卡喝道脸色也很难看他不安地四处张望眼睛里的红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我并不怕死人每年下大雪的时候洛阳城里总要冻死几个乞丐。我会立刻冲上去扒光他们的口袋拿走仅剩的一、两个铜板。但像老头死得这么离奇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有点害怕也有些心灾乐祸要是我真的死了还多个陪葬的。
整晚壮汉都没有睡巫卡命令他守夜。
第二天拂晓还没有睡醒我就被侏儒硬拖起来。
“快点赶路。”侏儒尖叫道这个小矮子力气倒不小。
早上寒气湿重四周飘浮着惨白色的迷雾隐隐约约像是游荡的幽灵。我们四个人闷头走着谁也不说话穿过了一片荆棘丛我忽然觉得不对劲脚下是湿软的泥泞走过以后应该会留下脚印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光滑得就像是绸布。
我们仿佛进入了魔境。
一滴冰冷的露珠从叶尖滴落滑进脖子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巫卡到底要去哪里?
身旁的壮汉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呆滞大吼一声。
巫卡回过头皱眉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