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她才蓦地惊觉自己竟然没有因为缺乏氧气而有丝毫不适,感受了下身体的状况,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体中的力量比去世前暴涨了十倍还不止。她哪知道经过这场逆天的还阳仪式,她的体质早已异于常人。
张倩双臂一较劲,周边已经凝固的石块发出“嘎吱”的声音纷纷碎裂,此刻水底若是有人,定会惊讶地看到,伴随着一阵阵轰鸣,铁桶在不断的变形,隐约可见人的拳脚形状的凸起印在铁皮外面。
当张倩打破铁桶出来后,见到旁边还有一个不停晃动的铁桶,这才想到妹妹毕竟不如自己力气大,无法自己破桶而出。
少倾,张倩打破铁桶救出妹妹,姐妹二人拖着湿淋淋的身躯来到岸上,但因为已为人身,却是看不到李尚善的身影。想着李尚善最后关头痛苦的样子,张倩的内心不由掠过一丝不安,歇息了一个小时,张倩拉着小妹离开了岸边。
江南市济民医院内部,顶楼奢华雄伟的单独病房内,一个面容枯瘦的老人双眼紧闭,合衣睡在宽大的病床上。老人年过五旬,虽然躺着却隐隐透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而病床旁则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相貌俊朗的中年人,只是这年轻人俊朗的外表下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中年人缓步走到着病床前,将床上的被子在老人腋下压了压,和颜悦色地道“张老,你说你都这样了还赖着不走是何苦呢?你放心,黑龙会在我的手中一定会发扬光大的。等婉儿嫁给我,我就送您走,相信倩儿和妞妞在下面陪你,你一定不会孤单的61616161”
中年人像拉家常一样说着这些话,就像是对待自己的长辈一样温柔,可说出的话却让厉鬼都听的心寒。他正要说下去,病房外却突然传来了争吵声。正待他要呵斥时,一个姿容秀丽的女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这女人肤色白皙,大腿修长。看起来不算高只有一米六,但娇小的身躯上却有一对至少G罩杯的丰乳,坚挺地挂在胸前,着实吸人眼球。配上那圆润秀气的俏脸倒真算得上是童颜**了。看面貌倒与张倩有几分神似。
这女人刚走进病房,看到睡着的父亲先是心底一痛,再看到柳子材便止不住地怒斥道“柳子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家医院是黑龙会的产业,我到这里看爸,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婉儿说的哪里话?我岂能不让你看爸。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防犯贪狼帮的袭击,爸的安保暂时由我负责。爸的病现在是危急时期,杨院长也说了,需要静养,不宜外人打扰。门口的手下不懂规矩,我替他们陪罪了。婉儿你就不要生气了。”听到张婉儿的怒斥,柳子材非旦没有生气,反面一脸和色的劝道。
然而靓丽女子听了柳子材的话非旦没有消气,反面气鼓鼓地娇斥道:“姓柳的,婉儿也是你叫的?我父亲答应你我可没答应。另外我也是医生,爸的病情我比你清楚的多。连我看父亲也要你的同意,外面的人没你的同意敢拦着我吗?你将我爸控制在你手上,杨叔每次要看望你都借着病情推三阻四,你到度是何居心?”
张婉儿这些话憋在心里许久了。父亲张启龙本来就患有高血压,自从得知倩儿和妞妞被绑架后,就一直在吃镇静药,心弦绷在了崩溃的边缘。而绑匪的撕票却像是压跨骆驼的最后一跟稻草。当听到倩儿两个妹妹被撕票的消息后,父亲便中风瘫痪全身只有眼皮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
柳子材刚开始还表现的温有礼,待掌握了黑龙会的大部分权力后,便露出了獠牙,俨然以黑龙会的会长自居。不仅在重要职位上大肆替换自己的心腹,更将父亲隔绝起来,连会里的元老都无法探视。
听了张婉儿的话,柳子材温和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耐,对着门外道“虎子,大小姐因为心急老爷子有些糊途了,带她回老宅静静。”
话毕,一个穿着黑衣,身材魁梧的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先是给柳子材躹了个躬,接着面向张婉儿道“大小姐请吧,请别让兄弟们难做。”
他虽用的是请字,但话里的戏谑任谁都听得出来。
“哼,真是柳子材的好狗。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会走。”张婉儿一张俏脸气得通红,甩下一句场面话向外走去。
这个叫柳虎的是柳子材的亲信,自从柳子材掌权后就一直跟着他,是绝对的心腹。别人碍于她大小姐的身份不敢动他,但这柳虎却不在此列。她曾经反抗过,但经验告诉他柳子材温和的外表下是像狼一样狠厉的心。再僵持下去,受辱的还是自己。
看到张婉儿乖乖的走出病房,柳子材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抽出一支香烟,转头问道:“虎子,杨叔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柳虎见状慌忙掏出打火机,上前殷勤地点着后道:柳哥,你怎么还是叫他杨叔啊。现在会里的兄弟大多都是我们的人。杨老头即便是不同意又能怎样,张启龙现在在床上躺着,你继承会长是众望所归的事,谁敢不同意,兄弟们饶不了他。”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兄弟根基毕竟太浅。要不是张启龙瘫痪在床,事情也不能进展的这么顺利。虽然在重要位职上换了我们的人,但下面的帮众还是更愿意听杨叔的话。你以后在会里也对杨叔尊敬些,我总觉得这老头知道些什么。”柳子材吸了口烟,沉思道。
一旁的杨虎虽然频频点头,但柳子材知道他并没有听进去,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要再过一个月,等会里的权力交接稳定下来,扬老头也就是一尊供着的门神罢了。夜色变深,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外走去。
然而当病房关上的刹那,谁也没有注意到,病床上张启龙苍白的眼角流下了滚烫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