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外海,一艘七八丈长的破旧帆船虽然扬着帆,却好似在随波逐流。
仔细看就可以发现,这帆船上并无一人。
随着波浪左右摇摆不定的易州号控制着船速,紧紧的与之并行,两船隔了大约七八十米的样子。
露天甲板上喊杀声震天,却是身穿皮甲,头戴皮盔手拿木制的腰刀的陆战队正在进行搏杀训练。
水师陆战队,皇帝给起的名号,听起来倒是挺威风,起码比易州号顺耳多了。
编制也特别。
虽然平时分属各战舰使用,但是回到陆地时却有一个营的编制,暂时归赵之勇、陈之名管理训练。
这是皇帝坚持要求的,理由是有时候需要陆战队上岸作战。
随着大队长的喝骂,二百余人或是捉对厮杀或者三五成群的结伴作战。
在船上是没有办法用什么阵型的,只能几人配合或者干脆各自为战,回到陆地后则会进行阵型训练。
孙应元此时正在在炮甲板上观看火炮射击训练。
船上的炮手是在步军中调过来的,与步军差不多,每门炮配1个什长5个炮手,搬运弹药的后勤人员只有2个。
没有炮兵旅帅,但是多了几个负责指挥射击的旅帅级别的火控官。
射击模式也没经验,只能按照皇帝指点的,一是火控官从一端走到另一端,各炮听口令轮流发射,一是在各炮什长指挥下自由射击。
齐射?
试过,一侧齐射之后船身猛地向另一侧倾斜,倒是把水手们吓了一跳,还以为触礁了。
经过半个月的适应训练后,孙应元就去登州水寨弄了艘破船实弹打靶。
“距离0步……瞄准。”站在炮甲板一端的火控官大声的喊叫着报出目标参数,命令瞄准准备发射。
各炮手早已将火炮清理、装填完毕,听到命令之后随即在什长的指挥下各自调校火炮角度。
火控官通过炮窗再次观察了下目标位置,随即开始向另一端走动。
“放!”
“点火。”
被喊到的火炮随即在什长指挥下发出轰鸣声,发射完毕后炮手们再次清理火炮预备下次发射。
后勤人员则补充与火药包捆扎在一起的炮弹——炮位旁没有几发炮弹,怕被击中。
很快,火控官就已经走到另一端。
11发命中2发!
其余都在靶船上空飞过。
孙应元没有说话,只是黑黝黝的脸上的嘲讽笑容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嗯,应该说瞎子都能看出来。
火炮大队长王翰林脸上挂不住了,提着马鞭开始挨个教训:“nnd,五十步的距离,你们也能把炮弹打飞,爷爷拉一群猪来都比你们打的好。”
“继续训练,再这么烂,爷爷就把你们从炮手里踢出去,都给爷爷去擦甲板去。”
挨抽的什长也不敢吭声,默默地忍受着被连打带骂。
擦甲板可以说是海船上最脏最累的活了,没有之一。
至于步军中通常有的刷马桶惩罚,海船上是没有的,厕所就在甲板边沿,直接入海。
火控官再次大声命令:“全体都有,自由射击。”
一阵杂乱的轰鸣声之后,再次发令:“换链弹。”
11发命中发!
摇摇头,还是不行。
装填速度也不行,自由射击后看的很清楚,各炮位差的太多。
射击技术更不行,这么近的距离,这个命中率,都感觉有些对不住人了。
关键在于海船通常是摇摆不定的,而火炮点后也不是立即就发射的,这就麻烦了。
掌握不好的话,你点火时瞄准的挺好,等发射时火炮的俯仰度早就随着船身摇晃而改变。
可也急不来,这个要靠长期的训练才行,也就是皇帝说的拿银子填。
另一个火炮大队长宋轶也不满意:“平时训练像模像样的,真打起来就拉稀了。”
什长们苦笑,平时都是停船打固定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