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蓟州镇就在顺天府地盘上,在这里试点一举两得,顺便解决蓟州镇。
至于阻力,在哪试点没有阻力?
如果第一个就拿下最硬的骨头,后边会简单很多。
何廷枢却有些挠头,这不是说敢不敢的问题了,而是有没有这个能力!
本来他以为皇帝是想清丈田地,然后再进行一条鞭法,整治吏治只是捎带的。
对顺天府吏治,他也有些思路,大不了学海瑞,严刑重法伺候。
现在看来,皇帝是希望重新设计一套对府县一级的监管,以杜绝白役陋规等恶习。
而且,好像决心还挺大。
这样一来,海瑞的办法就不合适了。
这就尴尬了。
他自衬,恐怕自己是没有这个才能的。
还是直说的好:“臣才具有限,恐怕辜负了陛下的厚望。”
“朕明白。
自你以下,2州县的官员,朕许你自行挑拣,你认为哪个不合适,随便给朕一个理由,朕撤了他。
你觉得哪个官员合用,报给朕,朕绝不阻拦。
这一年时间,只要做好衙门衙役之事就是大功一件。
别的事,之后再说。”
何廷枢有一种跳脚的感觉。
你明白?
你明白个屁。
虽然官们大都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可我这次真不是谦虚,确实是能力堪忧。
虽然这皇帝貌似对自己人很不错,可这么大的支持力度,如果给他把事办砸了,后果却也不妙。
更尴尬了。
“臣真的...”还是要最后争取一下,这胆子有些重,臣这小身板担不起。
朱由检再次止住他的话:“朕知道,何先生有些担心,朕在这里答应你,所有的章程以先生的意思为主,只要事前与朕多沟通即可。”
朱由检也看出来了,这厮有推脱的意思。
可你要是溜了,我去哪再找个人来干?
就是你了,今儿就认准你了,你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反正我自己是不会也不懂,更干不了。
何廷枢两次觐见,脸色始终平静的很,现在终于露出了表情——苦笑。
他算看明白了,皇帝似乎就认准他了,这个差事是跑不掉了——除非不打算做官了。
也罢,豁出去了:“陛下如此看重,臣唯有死而后已了。”
打个埋伏,咱可不敢保证什么,大不了赔你一条命了。
“当然,朕也不能撒手不管,朕会派监视太监,只看不管事。”
何廷枢心道这才对嘛,否则给他这么大的权力,他还真有些心虚。
太吓人了,很容易出事的。
“吏典呢?”
“只要有证据,剥夺功名外加追赃。”
“以后在哪招募?”
“还是以监生秀才童生充任,选中了,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