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住,这些话说了无益,徒然伤了兄弟感情。”张庆臻制止两人,沉吟道:“现在事情真的不好办了,本来按道理,大伙各退一步也就完了,陛下得了实惠,我们呢,也能警告别人。
谁知道这位皇帝陛下年轻气盛,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
李守锜苦笑:“陛下年轻气盛,确实是咱们考虑不周。
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想个办法才是真的,那死太监可不是善人,不会等多久的。”
“为今之计,只有按照皇帝的要求做了。”
“哼哼,你猪脑子啊?
你觉得皇帝发了这么大火,会这么简单就收回旨意?”
“是啊,咱这可是给自个挖了个坑。”
张庆臻在旁考虑许久,皇帝掀桌子了,可他们不能掀,至少是不值得掀,还是得让出一些利益。
有问题怎么办?
银子找齐呗,这世上就没有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伸出三个手指:“三万空额。”
李守锜一愣,摇头道:“不一定够,陛下可是点了你与薛侯爷的名。”
“伯爷这意思,是不是要我将煤窑献上去?”薛濂冷笑道。
“不止是你,还有张伯爷。”李守锜点头道:“当然,大伙也不会让你们吃亏,该多少银子大伙分摊。”
又示意众人:“大伙都表个态吧。”
事已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没人反对。
两人见状也只能同意,银子分摊,他们无非是再开煤窑有些麻烦,没什么损失。
“如果皇帝还不满意呢?”
“献上煤窑,面子也给了;加了一万空额,实惠也得了。
还不满意?
那就死扛到底,咱们不是早有腹案嘛。”李守锜道。
其实无非是各家派人进宫,务必要闹得后宫鸡犬不宁;挑动京师地下势力闹得京师不得安宁;停止煤炭供应;万不得已时让京营闹事。
只是真如此做了,皇帝固然会服软,可日后算起后账却是受不了,揪着谁谁就倒霉,不到绝路是不能这么干的。
商议妥当,李守锜又来到魏忠贤面前:“劳厂公久侯了,您再多担待一会,咱们这就进去求陛下开恩。”
“好说,好说,伯爷自便。”
朱由检正在吩咐李凤翔几人:“这些日子,杨进朝.李凤翔.曹诏.周遇吉,你们几人轮流日夜值班,务必保证外校场随时都有一个营。
两营各分出一半兵力,你四人分领。
曹变蛟,朕要你挑的人单独组队,接管朕的侍卫。”
小太监禀告后,众人进去,见众人进来,朱由检停住不说,只是看着诸人。
李守锜近前几步道:“陛下,臣等一时糊涂,辜负了圣意,望陛下恕罪。
臣等出去后也想明白了,此次清军,清出三万空额,京营旧弊为之一清,可喜可贺。”
朱由检闻言,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尼玛,总算没胆子鱼死网破。
虽然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可依然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才硬着头皮掀了桌子。
其实他也是担心的很,既担心京师动荡,又担心有什么阴招。
而且,最重要的,他的禁军是只纸老虎!
不过,虽然他们服软了,多献上了一万空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