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是不是把我这个人想的太坏了些,我从来都不图什么,只是希望县主不要把我当做敌人,我在县主对面开酒楼并不是因为我想,只是我没有选择罢了。”
宋卿之惆怅的摇了摇头,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茶杯,再次一饮而尽,那豪迈程度就像是在喝酒一般。
只是宋卿之越是这么说,陆朝兮越觉得他心思不单纯。
她并不觉得对方故意设这么一个局,就是为了获取自己的信任。
或许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香饽饽,可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只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县主罢了。
旁人能尊称她为县主,也只不过是给她一个面子。
她也并不会为了一个头衔而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宋卿之,今天是我轻敌了,我的确没有料想到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你也别说什么你不图这图那,如果你当真什么都不在意的话,你今天就不会把我请过来了。”
“我也不是什么蠢人,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我要是能做到的,自然会去做,但是如果你借着这个事情想蹬鼻子上脸的话,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你大可以直接飞鸽传告诉新帝。”
“只不过我就这一条命,他若是想要的话,直接取了便是,何必那么麻烦。”
陆朝兮原本还想好好的跟他谈一谈,但是他还在这里跟她拐着弯儿的说话,她是真的有点忍不住了,干脆摆烂得了。
反正她就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说不定她就能够穿回去了呢。
宋卿之这么做,确实是有试探陆朝兮的成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陆朝兮竟然这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看来顾沅对她的确是很重要。
“县主这话就是在开罪我了,其实我话刚开始就已经说了,我无意与县主作对,只是手上有任务,不得不这么做,想必县主应该早就猜到了沈景知的身份吧?我们都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是都不想伤害你。”
陆朝兮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她眉眼微挑,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并不记得我与你们有什么渊源,你们不想伤害我又是为了什么呢?我自认为我身上没有什么让你们企图的东西,如果你们这番作为是为了巴结我,想利用我推翻新帝让你从此高官厚禄的话,那实在是抱歉,我压根就没有复国的想法。”
一旁的顾沅却暗暗心惊,公主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宋卿之这是在试探她,所以故意这么说给他听的?
不过也是,宋卿之这人实在是太狡猾了,谁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万一他们又中了对方的奸计,那公主就真的危险了。
宋卿之看着陆朝兮这一副警惕的样子,看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他无奈地唏嘘道:“看来你当真不记得了。”
宋卿之这句话让陆朝兮皱了皱眉。
“什么?”
宋卿之从袖中拿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陆朝兮,“不知道县主还记不记得这个手帕?”
陆朝兮看了一眼,丝毫没有印象。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了,难不成原主当初遗落的?
可是她搜寻了原主的记忆,也没有关于这个手帕和宋卿之的任何蛛丝马迹,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宋卿之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看来县主当真是不记得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跟我打哑谜了,直接说不成吗?”
陆朝兮实在是有点忍不了他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样子了,有什么话直接摊开了说不香吗?非得绕来绕去!
见陆朝兮不记得了,宋卿之也没有过多反应,毕竟当时他们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只是陆朝兮这急性子,倒是和以前一样。
“青山寺,桃花开。”宋卿之幽幽道来,“当年我赴京赶考,名落孙山,当时我心情郁郁,十年寒窗苦读,最后却给他人做嫁衣,我只恨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可以推翻权贵,投路无门之下,最后去了青山寺,原本是想要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后来郁气攻心,便起了了结自己的想法。”
“也正是那个时候,遇见了公主殿下,你让人把我救下来,问清楚了情况之后,便说要帮我,离开之时,落下了这方手帕。”
说到这里的时候,宋卿之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露出了一副怀念之色。
“其实当初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还是苟且的活着,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平反,后来公主殿下的确如当日所言,她帮了我,我也顺理成章的重新考了一回,那一次我三元及第,拿下了状元。”
宋卿之绘声绘色的讲起当年的事,陆朝兮总算是从原主的某个犄角旮旯的记忆里想起来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生?”
“没错,只不过那个时候公主殿下走的太过匆忙,我并没有告知名字。”
宋卿之一脸幽怨的望向陆朝兮,虽然他先前一直都没有怪陆朝兮没有想起他,但是他心里到底还是希望对方能有自己的一丁点位置。
不知怎么的,陆朝兮心里突然有一丝异样,她总觉得宋卿之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不过就算宋卿之这么
说,她还是没有放下对宋卿之的戒心。
男人的话不可信,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公主殿下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让公主为难,如果公主还是觉得我的话不可信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这件事情的确是真的,不是宋卿之瞎编的,只是她总觉得今天的这件事有点太凑巧了。
如果不是他故意设计她和顾沅,那他今天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他也没有说明。
只是为了跟他合作,建立友好的合作关系的话,那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既然新帝能够把他和沈景知派来监视自己,那肯定还会有其他人,他若是和自己关系匪浅,新帝绝对会认为她有谋逆之心,谁让宋卿之这个人太过危险了呢?
说真的,陆朝兮不敢信,也不敢跟对方走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