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什么东西呢?
这个问题不包含贬义,只是你基于困惑提出的。
你未曾认真地思考过答案。
仔细想来,你是高等和劣等基因同在的星海种族,是抵抗生物本能的疯子,是没有良知的逃犯。
你是天才,毫无疑问,星海都极少有生物可以和你并肩,而你平等地看不起所有生物。
对你来说,所有生物在你面前,都和数不清的宇宙纪前、那些来自母星的单细胞生物没什么区别。
有人为你的态度感到胆寒。残酷的星海不乏有人情味的弱小种族,他们无法理解你身为高等种族的傲慢,于是只会站在他们的角度指责你迟早遭受某种报应。
但是星海并不公平,就像母星残酷的自然界天生就有强大的种族处于上位,它并不像人类社会那样靠纯粹的道德和规定获得相对平等,因为星海种族中总有一些不讲道理的。
比如你。
和绝大多数的强大种族一样。
即便因为糟糕的性格和处事遭人诟病许久,你也未曾改变过自己分毫。那些弱者道德上的谴责,不过是因为他们无法做到你所做的罢了。
你想的是——凭什么要遵守弱者拟定的规矩呢?
强大的种族都是傲慢的。
许多强大种族内心都觉得——既然那颗星球上有着想要的资源,上面的种族又远不及自己强大,那杀了就好了。
但因为释律庭,你们还是勉强维持着平衡。
可提瓦特是没有释律庭的。
这里偏僻到就连宇宙污染都没有,那些爱管闲事的释律者也就不会到来。
于是你肆无忌惮。
好吧,你承认你是个烂家伙。
赞迪克复杂又疯狂的情感通过精神触手的感知被你窥见,你饶有兴致,并决定呆在这里。
赞迪克想要你死。
赞迪克爱你。
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只是很难并行。
你觉得你的弟子是个尚算有趣的存在。
如今他已经万人之上,拥有了自己的课题和研究,他在这里被你折磨到奄奄一息,不远处的实验台上,化学药剂还在发生着某种本该被全身心关注的反应。
公鸡脸色难看,其余的至冬士兵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法厄弥斯阁下……”身材矮小的执行官终于还是喊了你,你侧过脸,面前这个执行官正小心翼翼地思考着如何才能在你的手下保住同僚的命。
“怎么了?”你问。
“虽然我们无权干涉您管教弟子……但,博士的身上还肩负着女皇的使命,他的研究对于愚人众来说很重要……”
你在乎吗?
你不在乎。
但紧接着公鸡就说:“在他的实验完成之后,您想要如何对待博士,我们愚人众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另外……在此期间,您想要的任何材料,我们都会竭尽所能地去为您获取。”
你随口说:“听说你们有神明的存在,我还没研究过提瓦特的本土力量,给我神之心。”
此话一出,气氛久久沉默。
你以为公鸡要拒绝了。
但身形矮小的执行官权衡利弊之后,居然紧绷着身体给出了最大范围的妥协:“……我需要去请示女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