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滕蛟和居欢一干人等,寝舍挪开不小空间。但是,先前紧张的气氛依然没有削减。
一下子丢失那么多初母浆,亥尘谷以前从未发生过。
连褚云豹都破不了的案子,土彪更是挠头无计。他道:
“二十坛初母浆,几乎够整个亥尘谷修士用上一阵子。高墙城垛上的符禁制没有任何痕迹,说明窃贼仍在亥尘谷。落坦,你可知罪!”
落坦道:“卑职知罪,卑职有失察知罪!”
土彪问道:“褚大人,依据谷规,该如何处置!”
褚云豹不假思索,谷规熟记在心,道:“失察知罪,当处一百蛇鳞鞭。”
土彪又问:“你和落坦有些私交,处罚就不能轻点吗?”
褚云豹道:“谷主,属下还没说完。一般的失察之罪,当处一百蛇鳞鞭。可是,二十坛初母浆,数量太大,应该再加一百蛇鳞鞭,以示惩戒!”
土彪笑道:“你这个巡察长呀,还真是公正无私!
二十坛初母浆对于烈尘修士来说,是海量灵药。但是对于青岳门烈核老朽们来说,这些就是清茶淡水,不值一提。亥尘谷完全可以内部处理。所以褚大人,应当学会变通。
落大人屁股上若挨二百蛇鳞鞭的法能,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的。谁还为我熬制灵药呢?嗬嗬……打他三十蛇鳞鞭吧,吃吃苦头,让他戴罪立功,命令丁班营连夜加班加点,速速将损失的初母浆补上,其他班营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落坦叩头道:“是,多谢谷主恕罪!”
土彪道:“褚大人,这个案子没有了结,窃贼仍在谷内,赶紧把蟊贼给我抓住,否则,自领三十蛇鳞鞭!”
“卑职谨记!”
褚云豹没好气的剜了一眼落坦。落坦只当这一眼是兄弟间同情的目光。
天色已经明亮。
土彪出了寝舍,陆峰深深看了一眼浔非,带着大批随从,离开了寝舍。
浔非和废龙来到亥尘谷以后,换成仆役制服。如果他们还穿着陆峰衣服的话,必然被陆峰识破。
浔非一定要完成独臂老人嘱托,只是时机未到。
沸沸扬扬的武三豪赌事件,告一段落。众仆役暗自松了一口气。
闲杂人等杂沓窸窣的离开寝舍。这时,浔非超床铺上望了望,一夜未归的杨吉安,趁乱进入寝舍。
浔非心生警兆,几乎从杨吉安的眉心印堂确定他是烈云境修士。
人都走了。剩下落坦和丁班营整个炼药房的仆役们。
武三在落坦面前跪下,哭泣道:“都是赌博害得我,害的连累了落大人,连累了大家。落大人,你处罚我吧!”
落坦道:
“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干什么!也怪我不懂曲意逢迎之道,在土彪那里得不到重用,受尽了滕蛟和居欢羞辱。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是无能之辈,大家就齐心合力把失窃的初母浆补上,将功折罪吧!”
武三道:“我初步算了下,只要青尘果充足,大伙儿增加一倍工时,不出两个月,应该能够补齐!”
落坦道:“也不要太赶工,难为你的兄弟。四个月五个月能补上就行。天色大亮,说干就干吧,大家各司其职!”
众仆役四散做工去了。
浔非和落坦对了一眼,知道落坦心中所虑,便带着废龙,跟着落坦,在落坦的私人雅室里坐了下来。
落坦拎起茶壶,在莹净光亮的瓷杯里,斟满茶水,道:
“我是个讲义气的人,所有帮助过我的,愿意帮我的,都是我的兄弟。武三劣迹斑斑,但他有情有义。这就是我舍命帮他的原因。一杯茶水,感谢兄弟出手相救。”
说着,落坦将水杯端给浔非和废龙,使二人受宠若惊。
浔非道谢:“落大人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