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兴邦条件条件反射地捂着脑袋,吓得白了脸。
一声闷响在他身边炸开。
他偏头看了眼被砸瘪的具盒,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头涌上一股后怕的情绪。
这要是真砸在他的头上,那不得被砸死啊。
她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大的胆子了!她不是全家最懦弱的人吗!她凭什么敢动手!
凭什么!
愤怒当即冲到头顶,他刚想发怒,突然肩膀一沉,耳边传来阴森低沉的声音,“弟啊,别冲动。你现在不写作业,爹回来是要真打你的。”
原云柯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你不是还想再来一回吗?”
上次屁股开花让他半个月下不了床,听她乍然提起,不禁股间隐隐作痛。
他的亲爹打起来孩子来,像条疯狗一样!
石兴邦被一双极为有力的手按着重重坐上凳子,“弟弟,还是赶紧写吧,咱爹可指望着你考上大学,去城市作威作福去呢。”
笔被硬生生塞进他的手里,甜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写吧,我看着你写。”
最后一个字,咬的死死的,不容一丝抗拒。
看着小孩恨意满眼又不得不屈从的样子,原云柯只觉得十分痛快。
她是看透了这家伙了。
这家伙就是一仇女癌,从根儿上就是坏的,又在这个环境熏陶了这么久,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现在要想让他消停些,只能施压,先震住他,让他想使坏的时候多想想。
石兴邦怀着满腔的恨意一笔一划写着作业,不敢跟她对着干。
晚上和焦琳琳一起做饭的时候,说起了她一天得到的成果。
焦琳琳果然高兴坏了,天知道她有多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总算有些进展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原云柯沉沉说道:“十一月。”
“为什么?”
原云柯笑了笑,“每年十一月石家村的事情比较多,机会比较多。你现在只装乖就好,无论如何千万忍到那个时候。”
她不可能告诉她,十一月十七石家村有一位辈分最大的老人死了,整个村子都会忙活他的葬礼。那场葬礼特别隆重,全村出动,是个逃走的最佳时机。
焦琳琳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还有两个月,她可以等!
窗外夕阳慢慢落下,黑暗即将取代光明,可焦琳琳的心异常火热,一种希冀的东西萦绕在心头。
日子在一天一天地划过,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
田里的活计都没有了,老爷们在家时间多了起来。这种偏远山村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不过三三两两地凑一块打牌赌钱。
因为石福来家有焦琳琳在,所以一般不摆局子,都是到村头小卖部摆几桌,家里也算清静。
原云柯才不愿意伺候那些死老爷们,不来乐得轻松。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还有许多要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