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禁让焦琳琳惊掉了下巴。
只见石小垛被吊在那课老槐树的树杈上,石志远正拿藤条一下下抽在她的身上,石小垛的惨叫声十里之外都听的到,很多邻居都来看热闹了。
王彩霞拉着王连招连哭带骂:“老姐妹啊,都是这孩子自己得瑟,我们从来没让她去要面。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我们老石家怎么可能忘恩负义……”
说着眼神恶狠狠地看向吊在树上的女儿,“都是这个小姘-头种自作主张干的好事,老三使劲打,打死拉倒!”
原云柯这会儿才知道自己被一个小崽子给耍了,亏了她还以为小崽子转性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真是坏透了!
她真的不明白,一家人怎么能恨到这种程度,这又不是后宅为争宠的女人,至于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可惜容不得她多想,因为藤条抽在身上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她不顾形象地叫唤,“哎哟疼死啦,娘,真的是我弟弟让我去的……”
“到这个时候还敢冤你弟弟,我日嫩祖宗!”
她劈手从儿子手里夺来藤条,跟疯了一样疯狂抽打在他身上,“叫你喊,叫你喊,叫你喊……”
石小垛的衣服本来就穿了许多年,这一番抽打那里受的住,很快就被打的裂了开来。一眼便可以看见少女身上一条条触目惊心血痕,一道道交叉着,十分骇人。女孩儿的破烂的衣服被血染红,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这是在杀人吗?犯了什么错要这么对她!
焦琳琳转头看向周围人的神色,没有一个试图去劝的,都抱着看好戏的样子。更甚者有村里的光棍子用猥琐的眼睛看石小垛露出的地方……
这是个什么野蛮的地方?!
焦琳琳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一样,推走挡在面前的人,跌跌撞撞走到槐树前,“别打了,你会打死人的!”
王彩霞目露凶光,“我就是要打死她!俺的闺女用不着你管!”
她今天就是要掰掰石小垛的性子,她看什么邪祟都不如藤条好使,正好省钱了。
石兴志过来拉她,“别找事,村里的孩子皮实着呢,打几下打不死。”
“你们疯了吗,你们是不是疯了……”焦琳琳失神般地抓着他的衣襟,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在噩梦中一样,周围的声音渐渐都听不见了……
当对上那所谓‘丈夫’无所谓的眼神的时候,她才猛然清醒过来,周围的声音都清晰起来——石兴邦幸灾乐祸的笑声,愚昧村民的议论声,王彩霞的怒骂声,石小垛的惨叫声……
她如梦初醒地松开手,转身一把拉住事情的源头王连招,“王娘,你可劝劝我娘吧,别真的出了人命,我们家就更还不上你的钱了!”
王连招眼珠转转,三步两步冲上前拉住王彩霞的胳膊,“快别打了,真打死了让我怎么过意得去。孩子一时淘气,你还真要打死吗,那我成什么人了。”
求生欲望极强的原云柯嗷嗷叫道:“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此时不认怂更待何时?
这时,零零碎碎的劝和声压住了王彩霞的怒气,反应过来也觉得这么多人看着太过丢人了。
王连招又说:“妹子啊,就一句话的事,快别生气了。”
来看热闹的人群觉得好戏落幕了,便都不清不淡地劝了两句,四散回家各找各妈了。
焦琳琳赶紧招呼石兴志将人放下来,抬到石小垛的小屋里。
原云柯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血痕布满了全身,浑身打着哆嗦。
焦琳琳摸了摸她的额头,“她好像发烧了,这可怎么办?不然赶紧送医院吧,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