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理挥挥手，转过头。
长胡子吃完自己碗里的饭，捡起他的碗毫不客气的吃掉，将两个空碗放在牢门外的走廊上，等看守来收。
“你是岚国来的吧？”长胡子态度客气的道。
“我是昌国人。”昌理道。
“那公子是富贵出身，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出身？”昌理问道。
“公子一看就是没受过穷的人。”长胡子道，“这狱里的猪也比昌国的百姓吃的好，哪有人来了不抢着吃？”
“猪怎么能比人吃的好？”
“猪吃的是木薯渣子，你知道我们吃的是什么吗？”
“野山菜？”
“玉米核磨成粉，兑上水熬的粥，这就算好的了，树根草皮都能吃，实在不行，还能吃土。”
“吃土？”
“白泥，从地里挖出来，拿回家晒一晒，磨成粉，兑点玉米糠子，蒸馍馍吃。三斤糠，七斤土，吃不饱，饿不死。”
“真能吃？”
长胡子看着昌理，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
“你就当它能吃吧。”长胡子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昌理道，“我是知道有饥荒的，但我不知道如此……这么……”
“公子不知道朝廷强迫士兵变成狼人一事吗？”
“我知道。”昌理低声道。
“你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变成狼人吗？”
“我知道。”
“那么你知道朝廷都发不起粮饷了，还以为老百姓吃的上饭？”
昌理蔫蔫说不出话。
“公子不是不知，只是不想知罢了。”长胡子道。
“是我错了。”昌理低头道。
“这本来也与公子无关。”长胡子道，“都是朝廷的错。”
昌理冲长胡子点点头，转头看向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