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吕夷简和李迪很是无语,也很是羞愧。
一来是因为回想起了在柴揆家的丑态;二来是正事一件没办,光顾着喝酒了。
怎么办?
只能再找个机会求着赵祯带他们几个去找他了。
不过即便是这次粗略的相见,柴揆的放浪形骸和倒腾出的手艺活儿还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天才总是异于常人,这一点柴揆也不例外。
最起码他们几个是这么想的。
唉,喝酒误事啊!
直到第二天还感觉精神有点恍惚!
不过要说昨天三位大臣真的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倒也未必!
到他们这个位置,该清楚的时候就清楚,该装糊涂的时候就装糊涂。
昨天借着酒劲儿几个老梆菜互怼,大概也是三分假七分真,平常在赵祯面前即便暗流涌动也要装作表面和睦。
可是喝了酒借题发挥就水到渠成了,既出了怨气又不会有人说啥!
善妒如吕夷简,也早发现了赵祯对于柴揆的重视程度非比寻常!
他之所以选择旁观而不是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他吕夷简现在虽然如日中天,但在朝中的政敌也树了不少,跟他同样作为两朝元老的李迪当属首位。
没有人能永远在一个位置上待着,现在他还能照拂家族,可等他告老还乡或是百年之后呢?
谁能保证子孙后代的待遇?
是树倒猢狲散还是再创辉煌,这没人能预料。
柴揆的出现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柴揆此人出自柴氏一脉,被人所忌讳,那就是不属于任何一派。
对他来说,这就算家世清白!
况且他才干如此强悍,又被官家所器重,并且无意于朝堂权力,这一点非常好!
吕夷简因此打算让他儿子跟着柴揆好好学习学习,多接触接触,准没坏处,通过柴揆也可以见到官家,何乐而不为?
“公著。”
看见儿子进屋,吕夷简招呼他过来。
“爹,你叫我?”
“如今你也过了舞勺之年,明年就十八了吧。”
“是。”
“嗯,为父有件事要交代于你。”
“父亲请讲。”
“你自幼好学,比你两个哥哥和弟弟要强上不少。”
说起这个还有一段趣事,说吕夷简生四子,为了试验哪一个是日后大才,将名贵花瓶打碎看四人反应,结果只有三子吕公著处变不惊。
吕夷简称,日后他家如果再出宰相必定是公著。
“为父曾说你日后必为王公辅臣,你可知为父的期许?”
吕公著愣了一下,随即目光变得坚毅。
“父亲,儿子都懂。”
哪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自小就被这么说,还是成长在这样一个家庭,吕公著的成长路上接受了太多这样的心理暗示——我要当宰相。
可以说年少的他其实也背负了太多东西。
“嗯,为父对你要比公绰、公弼和公儒严格一些,希望你能理解。”
吕公著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次主要是想让你以后多跟郑国公府的柴揆多走动走动。”
“嗯?柴家?”
“没错,你们两个年龄相仿,他可能比你稍年长,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
这啥意思?
吕公著搞不懂了,他还以为吕夷简有什么重大消息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