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茹听闻此言,觉得此举尚可。
她原先不愿意暴露身份,是因为不想对外暴露出自己的行踪,不想让自己的行踪传到贺怀九和赵安衿的耳中。
可如今,她最不想见的两个人齐齐来到了古乐城,又恰巧知道了她的身份,又同她见了面。
她这倒也无需埋着了,若是此时公之于众还能拯救贺怀九的名声于水火之中,不也是一桩美事?
白朝茹因此颔首,道:“好。”
“太子殿下仍在帐中,你大可直接进去。”赵安衿伸手指着帐篷的方向,道。
白朝茹闻言,她遂撩起门帘,步入帐内。
方才贺怀九于帐篷之中询问虞菇同白朝茹交谈了些什么,虞菇只是随口带过,并未将详情说出口。
至此,贺怀九见白朝茹归来,心中十分忐忑。
“舒儿有事与太子殿下相谈,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愿意?”赵小衿随白朝茹一同入篷,道。
贺怀九闻言,遂注视着白朝茹的眼眸,仿佛是想确认赵安衿所言的真假。
白朝茹见状,她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民女有事同您相谈。”
贺怀九闻言,颔首,道:“孤自然愿意。”
听闻此言,虞菇和赵安衿识趣地退出了营帐。
白朝茹想到赵安衿方才所言,她打算先完成赵安衿的请求,道:“太子殿下,您将民女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吧。”
贺怀九闻言,极为不解,道:“可是赵国公方才在外边威胁了你,你若是不愿意,孤自然是不会说的。”
“爹爹纵使威胁民女,民女也断然不会同意。”白朝茹严肃道:“太子殿下,民女如今无需掩饰身份,如若殿下能够亲口将此事公之于众,顺道挽回殿下于军中的名声,那自然是极好的。”
贺怀九仍然有些不解,“可你先前明明不允许孤将你的身份说出口……”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白朝茹回答道。
“好吧。”贺怀九妥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孤又岂能不照做。”
白朝茹颔首,二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双目对视,皆为相顾无言。
白朝茹其实还有好多话想同贺怀九娓娓道来,可她这一见了面,话便全都堵在心头,说不出口了。
贺怀九总觉得白朝茹还有话想同他讲,可他又觉得这全然是自己的幻觉。
他的阿茹那么恨他,能够主动留下来同他谈话已是奢求,他不敢再索取太多。
少顷,白朝茹合上双眸,妥协了内心的纠纷,跨过了那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道:“太子殿下,之前在饭馆中,是民女对不住你。”
贺怀九很惊讶白朝茹会说出此言,他神情微怔,道:“赵小姐此言何意?赵小姐在饭馆并未做错些什么,是孤有意隐瞒身份,是孤的不是,孤应该向赵小姐赔不是才对。”
白朝茹看向贺怀九的胸膛,目光再从胸膛一路延伸到手臂,她答非所问:“殿下,你为民女打了两次剑,救了民女两命,民女不胜感激。”
贺怀九越听越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总觉得今日的白朝茹有些怪怪的,他道:“赵小姐,你今日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同孤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