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又打着什么招?
两个时辰后。
怡芳阁终于被打扫出了一番能住人的模样。
白朝茹白被叫到屋里。
此时,梨花木的桌上已经摆好了房四宝,就连墨也磨好了。
“赵小姐,你要记住一点,我让你到东宫,不是专程过来享福的。”
贺怀九修长的指尖一点旁边的一本《道德经》。
“鉴于赵小姐之前扇了孤两巴掌,孤便罚你这几日在此抄写道德经。”
白朝茹眼皮一跳,手执起那本经,不敢置信地抬眸质问:“太子殿下莫不是在戏耍民女?”
“这本道德经少说也有三百页,您要民女抄一遍,难不成是希望我手断在这东宫?”
“赵小姐没有抗拒的权利,你可明白?”贺怀九眸色冷冷地觑着面前的女子,只是,在望着这张与阿茹极为熟悉的面孔时,又不忍太过苛责。
“孤可以放宽时限,五日之内抄完便不计较你掌掴一事。”
白朝茹面色微沉,正欲开口,再次被男人打断。
“记住,写完之后,赵小姐须得用芳菲殿的信鸽送到孤的手中。”
“至于怎么召唤信鸽,那就是你的事了。”
生前,阿茹最喜用芳菲殿那只黑色信鸽传信。平时亦是亲自喂养,不假手于他人。
假如面前的女子真是阿茹,那么她一定知晓如何召唤昔日的爱宠。
贺怀九话音落,白朝茹瞬间错
愕在原地。
她唇边泛起苍白之色,强装镇定问道:“敢问太子殿如何知道信鸽一事的?”
“赵小姐是在取笑孤?”
话里虽然强硬,但贺怀九居然第一次不敢直视白朝茹的眼睛。
“太子妃是孤的发妻,她的事情孤自然都知晓。赵小姐这是在质问孤?”
说到最后,贺怀九已然有些心虚,为免这女子再继续问,贺怀九一掀衣摆,大步离去。
白朝茹想上前追问,一旁侍立的宫女早已过来挡在跟前,“赵小姐,殿下吩咐过,您只须待在此处抄写经,其他地方不必去。”
白朝茹默然不语,回到桌后坐了下来。
也罢,不就是抄写么。这种惩罚是最简单的,只希望贺怀九不食言,她抄完就能离开。
一连三日。
白朝茹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抄写那本《道德经》。
到第四日辰时后不久,一整本经便已然抄写完毕。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记起贺怀九的命令。
于是起身来到房外的屋檐下。
看到宫女要过来拦人,她淡声道:”我不出去,只是遵照你们殿下的吩咐,召唤信鸽罢了。”
宫女便退到一旁。
白朝茹深吸一口气,从灌木丛间摘下一片绿叶,放到唇边。
“滴滴滴——嘟嘟嘟——”
一阵清新动听的音律从女子唇边溢出,飘飘扬扬飞向空中,传到四周的宫殿中。
白朝茹持续吹了好一阵。
不多时,只听到天边传来一阵翅膀扑棱的声响。
下一刻,一只黑色信鸽急切地飞了过来,像是赶过来和许久未见的老友重逢一般。
刺啦一声,急停在白朝茹横伸出来的左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