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欢乐于山水之间,聆听幽谷鸟鸣,坐观云卷云舒。这应该是尘世间最惬意美好的事情。
浔非从车上取下常用背包,“啪”的一个用力的关门响声,证明他的体魄还和高中篮球队一样雄健。
“没坑你吧,妹子。是不是有一种从喧嚣都市抽离的超生感?来到我这儿,准没错!
这是我公司价值所在,专为驴友提供清新自然、有益健康服务项目。
当然,为使公司继续为驴友们提供更优质服务,费用嘛,咯咯,要高出不少滴!”
“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嘴脸,也敢在我面前提费用,不就带个路吗?
再说,这山山水水,都是你家养的!
切!再坑害消费者,小心投诉你!”
亹雪知道浔非在寻开心,她寻缝花俏几句。
“职业歧视!赤裸裸的职业歧视!带路可是技术活儿。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就说眼前的无名山,神秘莫测着呢。
杂木封路,野草丛生,位置偏僻,政府从来不管过。有些地方根本过不去,有些地方,不能去。特别是后山。
我长这么大,从不敢大摇大摆去后山。那里有祖辈留下了的诡异故事,听说,都和死亡有关。”
纵然是白天,浔非的阴阳怪气,加之他谈论“死亡”话题的俏皮方式,营造瘆人处境。
听得亹雪凝滞的双眼里沁隐出可怖阴翳。
他恍然觉得开这个玩笑有些不合时宜。语调一转,对亹雪做举了一个军礼,“即便前头千难万险,都有我呢。”
亹雪噗嗤一笑,“军礼还是这么标准。听说,你当特警,在省队得过一个大奖,那荣誉被公安局长吹了一年的牛?”
听得这句问话,浔非好像回到特警队时光,说:
“省队举办竞技比赛。擒拿、搏击、枪法、刀功,综合积分我排第一。咱的身体,杠杠滴!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特警干得好好的,干嘛辞职?”亹雪很认真地询问。
这个问题又将二人拉入尴尬境地。
相同时间的沉思,他们彼此确知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无人捅破。
亹雪是驴友聊天群里来的比较早的。
归因于,她曾偷偷来过浔非的家,这件事,连罗蒙都不知道。
青山不改面容。一些显眼的标志,尚且存活在亹雪的记忆里。
所以,她可以凭印象驾车径自来到指定地点。没跑冤枉路。
浔非果敢刚正,老是沉默也不好,便用自己的问题搪塞亹雪的问话。问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呀,聊天群的其他人呢,没一起吗?”
这是一句转移话题的废话,亹雪不见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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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听见,在石坪下面,有发动机的轰鸣声,渐行渐近。像几只活脱脱的大兔子,蹿将上来。
紧接着,第二辆越野车,然后,第三辆,第四辆。
不长时间,聊天群约好的驴友们,凑齐了人数。二十多个登山客一起游玩的盛况,浔非还是第一次遇到。
管他什么人呢!只要给钱!就是爷!
他只记住一个道理:人来的越多,越能挣钱。
“呦,女侠驾到!小弟有失远迎。”
亹雪的到来,不单单只有浔非吃惊,罗蒙也有同样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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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网络上标注了花里胡哨的头衔。
别看他们在聊天群里称兄道弟,聊的热火,一片沸语喧哗。可是,真到碰面时候,彼此勾头不语,谁也不认识谁。
浔非是组织者,又收了费,自然忙得不亦乐乎。
山上的水和食物,冲锋衣,万能药包……登山一应工具,浔非包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