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饿了吃、憋了屙的畜生!还等什么,来呀,欺软怕硬的杂种,有种吃我呀。”
亹雪在危机关头,依然不缺乏羚羊般高傲的气质,意图对苍狼蜥破口大骂,转移怪兽注意力,保全萼萋。
亹雪的咒骂声起到功效。苍狼蜥在眼神中明确对亹雪的愤怒。它改变步伐方向,径自朝这个不怕死的女子走去。
死神来临,亹雪孤立无援,其实,她已做好毙命准备。
恰在此时,一个傲岸宽厚的身躯,站了起来,挡在她和苍狼蜥之间。
他就是浔非。
“老浔,你熟知路途,最有希望带着大家活着离开,你该活下来的。干嘛躺这蹚浑水。走啊,快走啊,不要管我。”
亹雪总是习惯这样吼浔非。
浔非在回头的瞬间,指了指亹雪:
“在我前面,我允许你自我,允许你任性。你要来后山,我提着脑袋,都可以陪你来。
但是,你记着,你愿意真心实意的来看我,我就有责任让你不伤分毫的回去。”
“浔非,你是个傻子,是个不可理喻的傻子,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一直都是!”
恐惧与感动交加,亹雪迸出难以克制的泪水。
“你是个好姑娘。为素未谋面的萼萋挺身而出,我堂堂七尺男儿就孬种吗!
萼萋是你的好妹妹,而你亹雪也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永远都是。”
“不,我不是。这绝对不是你心中的最后一句话,对吗……”
亹雪饮泪痛哭不止。
她无力的眼神,看到硕大的怪兽,踱步至矮小单薄的浔非面前。
苍狼蜥越来越近。它的恼怒和狠戾,不给浔非和亹雪别离的间隙。
“来吧,畜生!嗨嗨,聋子,往这儿看。别在那里不知天高地厚的走动,你以为你是谁啊,地狱判官吗,告诉你,我浔非才是无名山的主人,这是我的地盘。现在,你该滚你的蛋了!”
浔非不断用小石块和言语挑衅苍狼蜥。
它果然是头情商不高的畜生。
不知浔非哪句话伤了它的自尊。苍狼蜥再次变换目光,看向浔非。
苍狼蜥呲牙嚼恨,喉咙中发出沉雷般的訇鸣,它的愤怒积攒到了极点。
怪兽对准浔非,明确进攻方向,接受他的挑衅。
畜生张口发出比先前更为洪亮的吼叫。满嘴的涎液被那声吼叫,喷溅一地。吓得青藤小植物们,溃闪一边。
“哈哈,无非一战,搞什么花架子。”浔非将匕首攥得更紧。
“吼”一声炸响。
苍狼蜥抢步一就,张开锯齿獠牙,分叉的舌信上,布满锋利钢刺,露出可怖的口腔咽喉。它做一个奋飞姿势,纵身横在空中,扑向浔非。
浔非不打无准备的仗。
虽然告别特警身份,身手有些荒疏,但是底子还在。
就在怪兽距离他一米远近的时候,浔非左跨一步躲闪,同时打开备好的强光手电,死死对准苍狼蜥的聚光小眼照射。
这束炽白强光,在后山阴冥的黑暗里,射出一抹雪白的光柱。
灿若白昼,耀眼灼目。
习惯夜间活动的古怪生灵们,但凡触碰到这抹光亮,无不被强大的光离子灼伤。
视野受伤最甚者,莫过于苍狼蜥。
苍狼蜥的眼睛,只能在夜寐不明的环境才能发挥视觉作用。强光手电的光离子,几乎全部射在怪兽的眼睛里。
浔非对准的就是苍狼蜥的右眼。
他恨不得将强光手电插进苍狼蜥邪恶的眼睛里。